卧房内,熏香在空气中萦绕。
谢临沅站在谢玉阑身後,掌心按着门闩:“留下来。”
又赶在谢玉阑开口前说道:“别说什麽不合规矩。”
他盯着谢玉阑:“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只要你愿意,我无论如何都能将你带回来。”
其实事到如今,谢玉阑也没法自欺欺人起来。
无数个细节都在告诉他自己,他就是舍不得谢临沅。
可他也做不到毫无顾忌地回来。
就在他心神恍惚这段时间,一双手臂伸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整个人圈进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
谢玉阑浑身一僵,熟悉的冷冽沉香气息瞬间将他包裹。
谢临沅的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窝,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侧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拥着他,仿佛在无声地确认他的存在。
“唔。。。”谢玉阑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别动。”谢临沅的声音低沉地响在耳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喑哑。
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手臂,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然後,他微微偏头,温热的唇瓣精准地贴上了谢玉阑颈侧那一小片最为细腻敏感的肌肤,不轻不重地带着某种宣告意味地缓缓摩挲着。
那触感柔软而灼热,像带着电流,瞬间击穿了谢玉阑所有的防备和胡思乱想。
他腿脚发软,几乎要站不住,只能靠在身後之人的胸膛上,感受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料传来,与自己失控的心跳渐渐重合。
“在想什麽?”谢临沅的唇依旧流连在那片肌肤上,声音因这亲密的接触而显得愈发低沉磁性,“又在找理由拒绝我?”
谢玉阑被他道破心思,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想要否认,却发不出声音。
谢临沅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他的唇沿着那截白皙的脖颈缓缓游移,最终停在他的耳廓边,用一种近乎耳语丶却字字清晰丶不容置疑的语气,缓缓说道:
“听着,谢玉阑。”
“无论你是谁的儿子,无论你姓谢还是姓其他的什麽。”
“从十年前,我把你从冷宫那个狗洞里捡回来,决定把你养在身边的那一刻起,”
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根深入土的占有和笃定:
“你就只是我的。”
“以前是。”
“现在是。”
“以後,更是。”
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谢玉阑的心上。
不是询问,不是商量,而是不容反驳的宣判。
那些因身份骤变而産生的自卑丶不安丶彷徨,在这近乎霸道的宣言面前,瞬间消融了大半。
他闭上眼,放弃了所有徒劳的挣扎,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于身後这个怀抱。
谢临沅感受到他的软化,摩挲着他颈侧皮肤的力道稍稍放缓,变成了近乎安抚的轻吻。
这举动实在太过亲昵,可谢玉阑此刻却不觉得。
日光穿透窗棂,将两人紧密相拥的身影投在墙壁上,不分彼此。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下巴轻轻撞了两下谢临沅,小声应道:“好。”
“明日便把东西搬回来吧。”谢临沅又轻轻碰了一下谢玉阑颈侧的肌肤。
他确实藏不住了。
从谢玉阑身份彻底暴露的那一刻他就想把怀里的人关起来变成独属于他一个人的金丝雀。
现在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将那不可告人的心思放置在天光之下,这让他怎麽能忍住。
“好。”
感受到谢临沅浑身滚烫,谢玉阑推了推他:“先躺着。”
或许是方才的亲昵让他饱腹,谢临沅此刻格外听话,不过他的视线依旧落在谢玉阑身上。又因为昨晚一整晚没睡,加之发热和风寒,很快他就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