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什麽,他对谢玉阑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喜爱。
谢玉阑闻言有些迟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却被苏明瑾误以为是同意了。
“走吧!”苏明瑾高高兴兴地拉着谢玉阑走了。
见苏明瑾开心,想到这人白日里帮自己的种种,谢玉阑也不好再说些什麽拒绝的话。
到了苏府,苏明瑾拉着谢玉阑一路到了膳厅。
膳厅里没人,苏明瑾看了一眼站在两侧的婢女:“我爹娘呢?”
“老爷和夫人还没回来。”婢女毕恭毕敬地回道。
“大哥呢?”苏明瑾秀气的眉毛蹙起。
“唤我干甚?”男人沉着的声音突然想起。
谢玉阑回头一看,就瞧见一身严肃穿着的男子站在门口。
“这位是?”苏凛然压了压眉,望向苏明瑾。
苏明瑾自来熟地揽住谢玉阑的肩,眉梢飞扬,求夸奖般地仰着脖子说道:“我新认识的朋友,谢玉阑!”
“玉阑,这是我哥,叫苏凛然!”
苏凛然颔首,“你好。”
谢玉阑觉得眼前的男人实在严肃,他小声回道:“你好。”
苏凛然不再说话,他在饭桌前坐下,拿起筷着,“爹娘在外和其他商贾用膳,不回来,先吃吧。”
“吃吧,玉阑。”苏明瑾揽着谢玉阑坐下。
许是苏凛然的存在带来的气压太低,谢玉阑拘谨地吃完这顿饭,吃完後他对苏明瑾道了谢,说道:“我要先回去了,今日谢谢你。”
“不用说这些,”苏明瑾摆摆手,“我就是瞧你亲切,才帮你的,一般人我才不搭理呢。”
坐在饭桌上的男人闻言动作一顿,他擡眸看向亲弟弟身侧的乖顺男子,眉头微蹙。
“那我先走了。”谢玉阑说道。
“那明日见哦。”苏明瑾挥挥手。
就在谢玉阑离开後的一刻钟,苏老爷和苏夫人回了府。
苏明瑾一瞧见爹娘回来,就着急炫耀自己刚认识的朋友:“爹娘!我今日认识了新朋友!”
孟舒拍拍苏明瑾的脑袋,问:“谁家的公子?”
“呃。。。”苏明瑾缩了缩脖子,“没问,他可可怜了,不是爹娘亲生的,被赶出来了。”
“看人要看清,不要被骗。”苏御郑重道。
苏明瑾哼了一声:“他才不是骗子!明日我就带他来见你们!”
听见苏明瑾的话,苏御却没怎麽信,“是吗?”
“人确实不像骗子。”站在一侧的苏凛然开口。
他吃饭的时候仔细观察了谢玉阑一番,便发现这人格外拘谨,吃饭咀嚼的动作也小心翼翼的,说不准是被他的小弟强行带回来的。
毕竟按照苏明瑾这种红火的性子,做出这种事也不无可能。
见大儿子也这麽说,苏御便道:“那我明日便瞧瞧是什麽人。”
到了第二天。
事情果然按照谢临沅的意料,周显他们准备好了构陷谢临沅的证据,呈上去给了谢渊。
谢渊看见奏折和证据的时候便立马派人将谢临沅和周显惠妃谢则闵一行人唤来。
宣政殿内,气氛肃杀如三九寒天。
惠妃和谢则闵站在後面眉头蹙起,显然不知道皇帝为何也要将他们唤来。
而谢临沅似乎没有任何被陷害的慌张,如同风暴中心的孤峰。
谢渊高踞龙椅,脸色铁青,目光如同冰锥,缓缓扫过阶下衆人,最终落在周显呈上的那份“铁证”上。
那双几封僞造的丶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密信,内容直指谢临沅早在数年前便已查明谢玉阑真实身份,却故意隐瞒,甚至暗中协助其掩饰,其心可诛,乃混淆皇室血脉丶欺君罔上之重罪。
“谢临沅!”谢渊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猛地将那些信件摔在地上,“你有何话说?!”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谢临沅身上。
谢则闵见父皇这幅生气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谢临沅并未去看那些信件,只是微微躬身,语气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回父皇,儿臣从未见过这些信件,更不曾知晓其所述内容。此乃构陷,请父皇明察。”
“构陷?”周显立刻出声,语气激愤,“殿下敢说对那谢玉阑的身份毫无疑虑?您将他带在身边多年,百般呵护,难道就从未察觉一丝异常?这些信件往来,时间丶地点丶人物俱全,岂是旁人能轻易构陷?!”
“周尚书此言差矣,”谢临沅擡眸,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周显,“本宫待玉阑亲厚,乃尽兄长之责,与身份何干?莫非周尚书认为,兄弟友爱也是罪过?至于这些所谓密信,僞造字迹丶罗织罪名,对于执掌兵部丶手握诸多资源的周尚书来说,恐怕并非难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