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指尖顿了一下,随後又恢复如常。
谢玉阑乖巧地仰着头,任由皇兄整理。
他觉得今日皇兄整理衣领的时间似乎格外长,那修长的手指在他颈间流连,慢条斯理地将那本不明显的褶皱一点点抚平。每一次指尖的触碰,都带来一阵心慌意乱的悸动。
他不敢动,也不敢问,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殿内变得越来越清晰。
谢临沅垂眸,看着眼前这段白皙脆弱的脖颈,喉结因为主人的紧张而微微起伏。
指尖下的皮肤温热细腻,像上好的暖玉。
他几乎能感受到皮下血管轻微的搏动。
一种强烈的丶想要留下印记的冲动,在他心底蠢蠢欲动。
想要将这截雪白的脖颈咬断,变为己有。
这种情绪疯狂在谢临沅的颅内叫嚣。
但他最终只是用指腹极其轻柔地丶若有似无地再次擦过那凸起的喉结,然後收回了手。
“好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几分。
谢玉阑如释重负,小声道:“谢丶谢谢皇兄。”
窗外的雨声似乎小了一些,但依旧缠绵不绝。暖阁内的气氛,却比来时更加粘稠暧昧,仿佛有什麽东西在无声地发酵。
“太子殿下,八殿下。”剪春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她知道谢临沅带着谢玉阑去了御花园,看见下雨时便拿起油纸伞去了御花园附近寻找。
“太子殿下,八殿下。”剪春再次唤道。
谢临沅打开门,回道:“在这。”
很快,剪春的身影出现,她手中拿着两把油纸伞,走到谢临沅跟前,递出一把油纸伞,说道:“奴婢来得急,只拿了一把油纸伞,望殿下恕罪。”
她低着头,没去看只穿着一件玄色里衣的谢临沅。
谢临沅深深看了剪春一眼,接过油纸伞,转身问谢玉阑:“那我们就打同一把了?”
谢玉阑点点头:“好丶好。”
他乖乖走到皇兄身侧,脱下身上披着的外袍,重新递给谢临沅:“穿丶穿上,不然会着丶着凉。”
“好。”谢临沅轻轻笑了起来,应道。
出了流华殿,油纸伞的面积不大,两人挤在一起才堪堪容下。
谢临沅抱着谢玉阑的肩膀,倾斜着伞。
雨滴因为倾斜着的伞面滴落在谢临沅的肩上,可他似乎丝毫没有发现一样,只顾着揽着身侧的人。
滂沱雨中,一袭青衣的纤薄少年被搂着,如青竹一般,却又沾不上半滴雨点。
伞下的氛围逐渐升温,谢临沅紧紧搂着谢玉阑,稳当走着。
待回到东宫,换下湿衣,喝了驱寒的姜汤,便又到了治结巴的时间。
书房里,玉衔的冰冷再次取代了春雨的湿意。
或许是因为上午的奔跑和殿内那番难以言喻的接触,谢玉阑今日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当那枚玉球被放入口中时,熟悉的窒息感和异物感涌来,他却比往日更加难以集中精神。
“集中注意力。”谢临沅的声音温和,将他飘远的思绪强行拉回。
男人盯着谢玉阑的唇瓣,迟疑了片刻,最後还是说道:“念皇兄。”
他还是有私心。
想听听看谢玉阑这般唤自己会是什麽样子。
谢玉阑却没察觉到有什麽问题,努力摒除杂念,尝试发声。
但喉间似乎还残留着被指尖划过的微妙触感,气息怎麽也沉不下去,声音出口便是破碎的杂音。
“舌位错了。”谢临沅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按压他的下颌,“重来。”
失败接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