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笑笑:“那怎麽没见你发朋友圈?”
“唔……照片太多了,我选不出来。”陈佑说,“老师,一会儿你帮我挑一下吧。”
“等上完课再说。”
“好!”
上楼的时候,楚砚始终和陈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一进琴房,关上门,他就伸手揽过了陈佑的腰,楚砚的脸欺向陈佑,後者则睁大眼睛,然後犹犹豫豫地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楚砚笑了笑。
“秩舟说你这段时间生病了。”
陈佑说:“我没有生病。”
他又把简秩舟关他的事跟楚砚也抱怨了一遍:“早知道那天就不送他生日礼物了!”
楚砚依然在笑。
“上一周我梦见你,忽然有了灵感。”楚砚说,“半夜爬起来即兴了一首曲子,你要听吗?”
陈佑:“要!”
于是楚砚坐在了那台钢琴前,一开始是很缓慢的调子,到中段才开始变得急促,他一边动作,一边问站在他身侧的陈佑:“小佑,你看到了什麽?”
陈佑有些怔楞:“嗯……小河。”
“嗯?”
“是一条很长很长的小河。”陈佑一边想,一边很慢地说,“透明的丶蓝色的。”
“为什麽既是透明又是蓝色的?”
“蓝色是天空的颜色丶小河本来是没有颜色的。”
“有小鱼吗?”
“有。很多很多。”
“还有呢?”
“我有点想跳进去。”
楚砚的琴音忽然停止了。
“为什麽要跳?”
陈佑:“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找到措辞:“我感觉好像跳进去就可以变得幸福。”
“不会幸福,”楚砚告诉他,“跳进去只会变得很痛。”
“是吗?”陈佑很怕疼,所以他很轻易地就放弃了这个主意,“那我还是不要跳了。”
“坐下来,我教你弹。”
楚砚坐在那只琴凳的正中间,所以陈佑只能坐到他的大腿上。
“你的手又生了,”楚砚问,“在家一点都没有练?”
陈佑摇了摇头。
楚砚并没有责备他懒惰,因为陈佑确实在钢琴上没有什麽天赋,让一个毫无天赋的人,每天坚持练习对他来说枯燥乏味的曲子,是过于严格和不人性的。
“好吧。”楚砚说,“但就算没有我监督你,你也要稍微完成一下课後练习作业。”
“如果你一直没有进步的话,秩舟会辞退我的。”
“那样我们就没法每天见面了。”
陈佑觉得这确实是一件大事,他希望能每天跟楚老师见面,于是他说:“我以後肯定会认真完成作业的。”
“乖小佑。”楚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