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就要了他的命!酸涩的湿液夺眶而出,模糊了双眼。
“你说我要做什麽?”那双曾经矜傲不屑的眼睛闪着湿漉漉的光,目光卑微,笑容疯狂。
“寡人还像上回那样,把你的申先生绑在隔壁,让他听听你被寡人弄得多快活,阿姮说好不好?”
他在她耳边吐息,说着疯狂的话语。
她的脸色一白,衣衫凌乱的身躯又激烈的反抗起来,“你这个疯子!”
喜服敞开,露出一具白嫩如羊脂包浆的身体。好美。
差点就做了别的男人榻上的新妇。
被他夺了回来。
他兴奋的双目猩红,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覆上来,掠夺似的强吻她。
他吓唬她的。那种愚蠢的事,只会使她远远的离开他,他怎麽可能还会再做?
尽管,他心里嫉妒的要死,嫉妒的发疯。
阿姮被他亲得喘不过气,在他手中不停的挣扎,哭嚷:“你还要怎样?你这个疯子,你毁了我的婚礼你知不知道!你还叫隗蹇杀人,杀了蔡侯还不够,还杀了大夫人的儿子!”
想起申无缺的惨叫,鲜血直喷的手臂,阿姮哆嗦着涌出更多的眼泪来。
是她害了申无缺!申大夫人,对她那麽好的大夫人……她怎麽对得起她啊!
还有申叔偃,她该怎麽办,该怎麽办啊!
阿姮绝望,仰在榻上号啕大哭。
“我没有指使隗蹇,也没有叫他杀蔡侯。”芈渊停住手,两腿岔开跪在她上方。
“当然,我本来也是去夺你的。谁敢拦我,我就杀谁!管他什麽蔡侯,申叔偃申无缺!”
他擡起下巴,眼眉垂下来,一脸傲然。
“申无缺,”他哼了一声,“看在他不顾性命救你,我救下他一命,死不了!”
阿姮含着泪望他:“你已经得手了,不要再为难无辜的人。”
“没有,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芈渊毫不留情的拒绝。
“你知道是什麽吗?”他问她,一只手垂下来,抚着她的脸庞。
阿姮泪眼朦胧,他的脸在她面前变得模糊。她答不上来。
“嫁给我,做我的王後,别想再从我身边逃走。”他趾高气昂的朝她下令,俊朗的脸庞微微泛红。
阿姮定住,恍惚的目光越过芈渊的脸望向房顶。
“……天命注定……若您……违背了上天和列祖列王的成命,定有天谴降临到您身上啊大王!”
“……你看到了,我与王上一日不成婚,凶卦就一天不能化解!今天是我,哪天就该轮到他!”
司巫苍老的声音,景稚又气又怕的话,轮番在她耳边响起。
“民心生惧丶生怨,未战便输……”申先生说。
“阿姮你现在也相信天命相信占卜了吗?”问她的是喜妹。
她相信吗?
对他好的,她满心欢喜的相信一定会让他变得更好。对他不好的,她满心畏惧的要为他除去。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这才是她的答案。
她曾经试图通过嫁给别人来这麽做。却让云梦的惨祸又发生了一遍。
“王上,我不会再从你身边逃走,”她的手擡起来,抚住他的胸膛,红了眼圈,“让我看看你的伤。”
芈渊把她从榻上捞起来,抱到面前,由着她解开他的衣襟。
果然。
宽阔坚厚的胸膛上,伤口狰狞,触目惊心。结了疤又会裂开流血,流了血再结疤,永远也好不了。
她把脸贴了上去,眼泪和刚刚又渗出来的血混合到了一起。
“王上,甲给你上药的时候,你好好的,听他的话好麽?”
“寡人凭什麽听一个巫人的?”芈渊哼了一声,把她的脸扶起来,吻着她的脸含糊道,“我就听你的。”
两人倒到榻上。亲得累了,睡了过去。
周遭安静下来,阿姮在暗夜中睁开眼睛。撑起身子,借窗外的月色,对着芈渊的睡颜呆呆地看了半晌。
次日清晨。芈渊睁开眼睛的时候,阿姮已经起身,换了一身衣裳站在他面前。
小脸白净,脂粉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