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白:“有话快说,别在我妈面前闹事。”
林薇就道:“你们都要结婚了,你妈高兴都来不及,怎麽是闹事了呢?”
周灼心里一怔,什麽,林语馨与谢砚白要结婚!
谢砚白眉头一皱,语气里充满不悦:“不是说好了毕业之後?”
林薇:“你们俩的关系都到这种程度了,拖那麽久也没必要,不如趁早把婚礼办了,一来好让你下面的妈妈安心,二来,能给你爸冲冲喜,或许哪天你爸就能醒来了呢。毕竟,你爸都昏迷那麽多年了,一直都没苏醒的迹象,即便你这亲儿子不急,我也担心他……欸,我真的希望你爸能尽快醒来,可替我分担公司里的事务……最近公司股市大跌,可把我愁死了。”
说话时,表情软弱,就像是个受欺负的妇人。
周灼心里却想,眼前这个人真的会是谢砚白的杀母仇人?
视线一转,发现谢砚白的肩膀微微颤抖,手也紧紧攥着,手里的白菊似乎要被捏断。
脸上清冷依旧,但那冷到窒息的眼神却让周灼感觉到他正在忍着极度的愤怒。
他动了动喉结,想要说点什麽话反驳,却被谢砚白抢先一步道:“说完了就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林薇忽然看向了墓碑,用柔弱的语气道:“既然你儿子都这麽说了,那我先带我的丈夫回去了。”
说着又像个良妻贤母从管家手里拿来了一条毯子,给谢父的腿盖上,“这里天气凉,带你爸先回去也是对的。走吧,我们先回家。”
走到谢砚白身边时,忽然道:“砚白啊,你都好久没回过家吃饭了,你两位弟弟都很想你,今晚上没事就回来吃个饭吧,还有语馨,你也很久没来谢家了,今晚也跟着一起来吧,顺便也聊聊你们婚礼的事。”
谢砚白:“我可没答应过。”
“就算你不想想你爸,你该为公司着想,从你爸接手没多久,公司就开始亏损,若非是我们林家,你们谢家早破産了,现在我也年纪了,一个人忙不过来……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孩子也不是管理公司的料。只要你跟语馨成婚了,那公司直接交还给你又有何妨?”林薇背着他们,驻足说完了这番话。
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周灼总觉得这个女人十分复杂。
一群保镖跟随在林薇身後逐渐退场,刚才还挺“热闹”的墓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确认到周围无人时,周灼才敢碰了碰谢砚白的手,“你……没事吧……”
话刚落,手忽然被一道冰冷的力量握住——
谢砚白的手很凉,像是抓紧了温暖一般,紧紧地握着他。
他忍不住把手里的热量分担给这个人,反过来握住了对方的手。
“走吧,去看看我妈。”谢砚白就牵着周灼的手,慢慢地来到了他妈的墓前。
两人同时把手里的白菊放在了墓碑前,周灼鞠躬时,看清了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眼睛清亮,笑容温柔,跟谢砚白挺像,周灼发现,谢砚白面容上的美,是继承了他妈妈,几分的帅气是继承了他的爸爸。
“以前没事的时候我就会过来看看我妈,一看就是一天。”谢砚白已经冷静下来,说话时的声音带着几丝温柔:“从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但今天,我想跟她介绍个人。”
周灼莫名地心跳加快。
只听谢砚白的声音再次温柔响起,“妈,这是我在你走後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看到我有危险却仍挺身而出帮我的特别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