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女人也是可以上学堂的。
她也从三妹那里知道了这句诗的含义,即便那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可她还是悄悄在心底回答了他。
是啊,很美。
温热的呼吸打在颈间,脖颈有些痒痒的,柳文娣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听见他低声道了句“别乱动。”
她呼吸一滞,察觉手被人握住,低头,看见一双修长素净的手包住了她的手指,将书合上,给她看书封上的名字。
耳边是男子清雅温润的嗓音,他说,这本书名叫《玉鸻杂记》,是根据玉鸻古国的文化民俗编撰的志怪故事集。
他又翻回方才那一页,带她指着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给她听。
就这样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柳文娣被一阵叩门声惊醒,她惊慌的看向周遭,现天色已暗,自己竟不知何时压着书睡了过去,而男子已经不见踪影。
她将书藏在褥子下面,又整理了一下衣襟,急匆匆走去开门,只见小厮将一身酒气的刘文富扶了进来。
一见了她,原醉的不省人事的刘文富忽然嘿嘿一笑,扑过来噘着嘴想要亲她,“媳妇儿,媳妇儿,为夫明日就要进城了,快让俺好好疼疼……”
柳文娣被酒气呛了一下,又被他压的喘不过气,红着脸推他,小厮不敢多看,连忙过来帮忙一起将人扶到了床上。
刚一沾床,刘文富就打起了鼾声。
小厮退出去后,柳文娣犹豫的帮刘文富褪了外衣,又打湿了帕子替他擦了擦脸,走过去关紧了窗,这才熄了灯,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听着耳边如雷的鼾声,她摸到床褥底下掖着的那本书,莫名生出了几分紧张。
他今夜,还会来吗?
她努力闭上眼睛,平复呼吸,却时时注意着窗户的动静,可他始终没有出现,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想白天从书中读到的那个故事,越想越觉得雀跃。
这还是她读到的第一个故事!
她不由憧憬起了明日,他还会不会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熟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刘文富要出远门替他爹走商,他爹年纪大了常年卧病在床,老二刘月辞远在京中求学,所以这次就由刘文富代为走一趟。
刘文富自是千百个不情愿,他自幼大鱼大肉,娇生惯养,哪里吃得了风餐露宿的苦,只想在家抱着娇妻美妾关起门来过日子,被他爹狠狠臭骂了一顿,说他二弟弟就快回来了,等刘月辞回来他想去都用不着他,刘文富自小就怕他爹,到底不敢反抗,最后还是带上自己的小厮不情不愿的乘马车出门了。
临走前还特意走到柳文娣面前,让她帮自己整理衣裳的同时,低笑着警告了她一番,“最近他们说的那些俺都听说了,俺不在乎那些流言,只不过,村里打你主意的人可不少,你最好给俺安分一点,你这辈子生是俺的人死是俺的鬼,若你敢趁俺不在偷人……”
柳文娣的呼吸急促了几分,被他一把掐住了下巴,“那等俺回来,定把你绑上石头沉了塘去!”
她的瞳孔一缩,路过的乡民目光八卦的落在她脸上,她一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掴了几巴掌。
几秒之后,她缓缓点头。
柳文娣呼吸急促,直到回了房间,仍然心跳的很快。
她翻出那本《玉鸻杂记》,怔怔的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眶莫名有几分酸涩。
良久,她将这书藏回床下,从暗匣里拿出一个鼓囊的小布包塞进怀里,然后避开下人急匆匆地溜出了门。
她一路来到乞雨观,上次那个小道士见了她便猜到了来意,问她准备好香火钱了吗,见柳文娣点头,小道士带她去见了清微道长。
清微道长是个干巴瘦的老头,白白须,一双吊梢眼,看人时总透着几分精明的光,听小道士介绍了她的身份和来由后,斜眼看她一眼,高深莫测的扫了下拂尘,“哦?你是说,刘家屯内有只狐妖,对方害死一人后,如今还缠上了你?就连平安符也不起作用?”
柳文娣轻轻点头,又听他道“你不妨与老夫说说,这妖物是如何缠你?又是因何而缠上你的?”
她一怔,眼神瞬间有几分闪躲,不自然的咬了咬唇,犹豫挣扎了几秒,低低从头开口讲述经过,不过她还是省略了大婚之夜和后面的所有事情,只说了他入梦一事。
听她讲完,清微道长看着她的目光变了变,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她酌红的脸蛋,“你是说从未出阁起,他就每日夜里都要入你梦中,强迫与你交合?”
小道士闻言神色也变得不太自然,脸色憋得红了又红,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
柳文娣面颊滚烫,羞耻的几乎不敢睁眼,忽然听见老道士忽然冷喝了一声,“好一个大胆狐妖!竟敢奸淫妇女,简直不可饶恕!老夫定要收了他不可!”
她闻言一顿,攥紧衣摆的手指轻轻颤抖,犹豫道“他……当真会害人性命吗?”
老道士瞥了她一眼,“你方不是说已经有位女施主因他而死,狐妖性淫,最喜爱与人交合,行采阴补阳之术增进修为,一旦被其缠上,直至被吸干最后一丝精气为止,都不会罢休。”
柳文娣眼睫一颤,又见他转了转眼珠,话锋一转,“不过女施主不必担心,只要用上老夫的降妖符,往后那妖物必然不能再近你身!”
“只不过——这一张降妖符需要耗费老夫极多修为,不知女施主可带足了香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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