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下淡蓝色荧光闪动,缚着一张挂毯,狼眸犀利,瞳仁熠熠生辉。
仓冶心跳猛然加速,一手化了狼爪,凝了灵力,指尖戳向了那狼眸!
柔软的触感,正是天眼莲的种子!
他们推测没错!莲瘟就是凭借天眼莲传播的,这是物证,但不知玄白从何处得来,他今日暗中派出了几波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仓冶手指拂过那毯子,想找一些别的线索,却在翻起毯子的一瞬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仓冶顺着气味找过去,在毯子边缘处看到了两滴褐色的血迹。
仓冶一瞬将纸条捏进了掌心,目光凌厉,摸了一把几案上的水渍嗅了嗅,匆忙出了揽月阁。
明月当空,给城南的荒林里罩了一层薄纱。
仓冶凭借着水渍当中的梅香,追踪到了这里,远方有个小小的竹屋,屋内没有掌灯。
冷冽的梅香越来越浓,仓冶快步跑了过去。
门开着,一进门寒气扑面而来,不像是夏日会有的温度,仓冶心中疑惑不解,看向了四周。
屋子搭的简陋,一眼能望到头,左侧放着一张竹子做的桌子和小凳子,右侧是一张竹子支起来的床,上面放着一床有些歪的被褥,素色的,中间有个浅浅的窝,看着只是靠了一下,月光洒进来,照出了中间一道深色的印痕。
仓冶摸了过去,湿的。
又摸向了下方竹子编的凉席,上面竟聚着薄薄的一层水珠。
仓冶有些疑惑,屋外并不潮湿。
出门左侧有个小小的竈台,一旁的竹篮里放着些粗糙的碗筷和一个十分精致的丶仓冶再眼熟不过的食盒。
他竟然住在这里!百里鹤难道没有给他发俸禄?
清风袭来,竹叶飒飒,淡淡的冷冽梅香夹杂着血腥味飘入了仓冶鼻中。
仓冶眸光一闪,眼神瞬间凌厉,一匹黑狼骤然腾空而起,迎着风的方向狂奔起来。
仓冶像利箭一样蹿过竹林,循着梅香的方位奔跑,血腥味却愈来愈浓。
他越跑越快,一些打斗的声响传入了耳中。
只见前方,夜色朦胧中,一道白色的人影正同几个黑色的影子激烈战斗,左右格挡,却被周围的人越逼越近,一刀一刀划向了他的肩膀丶背部,他踉跄支撑着。
仓冶骤然提速,狼眸紧紧盯着那道身影。
馀光却瞥见一个黑影从他背後缓缓靠近,寒光一闪。
仓冶心中一紧,周身红光瞬间弥漫,他飞窜过去,一个猛扑,咔嚓一声,弯刀在狼爪中碎成了几段,挥刀的那黑影已被狼爪狠狠摁入了地面,即刻毙命,化作了一缕飞烟。
其馀几人见状,拔腿便跑,仓冶正要去追,见玄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撑着长剑半跪了下去。
“你怎麽样?”仓冶化回了人形,窜过去揽住他的肩膀,触手一片冰凉,他周身的衣物全是湿的,额头也都是细密的水珠。
玄白摇头:“无。。。。。无碍。”
话语刚落,唇角又流出一道血迹,长剑从手中掉落,玄白倒在了仓冶臂弯中。
“喂!”
仓冶揽着他,月色下,玄白面色比往日更加惨白,身上血迹斑斑,仓冶莫名想到了初遇时他被自己下属刺伤的模样,心中烦闷。
仓冶将人抱起,在远处一块石头上坐了。一手抱着他,一手握着他的掌心,渡入灵力。
他不懂人族的修炼之法,但人族疗伤的术法,得益于鹤医官,他会一些。
仓冶引导着渡入的灵力游走于玄白各处伤口,发现灵力所行之处畅通无阻,逐渐心生疑惑。
他和玄白所修之法是不一样的,按理来说,他渡入灵力之後,会感受到阻力的,绝不会像现下这般通畅。
这样只有一种解释:玄白没有灵力!几乎一点都没有!
他不是修士麽?还是修了几百年的。
仓冶心中疑惑,停了动作,摸向了玄白的手腕。
却发现本该有力跳动的脉搏竟然如同一潭死水!他周身瞬间一凉,心中惊诧不已,立马将人抱起,化回了狼身,极速朝王宫奔去。
……
“去叫百里鹤!”
仓冶刚到宫门口,立马朝两侧的宫人吩咐道,抱着人快步进了揽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