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张脸苍白,衬得一双眼黑如墨,脸上蒙黑布,全身都是黑的,闻得到血腥味,但实在不知他受伤重不重。
要是伤重到快死了就好了。
此时他一双眼看着门,整个人浑身紧绷着,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狼。
“让开!”门外有粗哑的男声质问:“里面是重要的逃犯,若是跑了,你们担待得起?”
孙娘子半步也不肯让:“抓逃犯是你们的事,奴婢只知照顾主子,不能让主子被冲撞了去。”
粗哑的男声退了一步:“我等无意打扰女眷,你将门打开,容我看一眼。我等追的是专门欺辱贵女的采花大盗,此人已经祸害了二十多位大家闺秀,你不怕你家姑娘……”
采花大盗?
孙娘子心里有点慌,问:“你们能保证不进门?”
余红卿感觉到脖子上凌厉的寒意,厉声呵斥:“不行!大晚上的,一群男人站门口,传了出去我还做不做人?”
孙娘子闻言,疑虑尽去,若是人在房中,主子绝不会这般淡定,忙出言安抚:“主子别动怒,奴婢这就打发他们。”
还是那副恭敬的语气。
不知道是孙娘子低声说了什么,许是拿了能够表露身份的东西,外头的人到底是没进来,将左右两边的屋子都搜查了一番后,很快离去。
听着脚步声往楼下走,余红卿并不敢放松。
谁知道这个疯子会不会杀人灭口?
余红卿正想表态说自己不会告发他,就注意面前男人身子晃了晃,再一瞄地上,蔓延开的鲜血快有茶壶那么大一摊。
男人稳住了身子,但另一只垂落的手臂正在发抖,余红卿电光火石之间看了两眼,心一横,抬手推他抓匕首的手,同时猛一抬脚,狠狠朝他身下踹出,与此同时,剩下那只手去抠他手臂上的伤处。
先推再踹后抠,推开了手臂,脚下踹得实实在在,抠却落了空。
母女相见
男人后退两步,闷哼一声,没倒下。
这都不只是尴尬,余红卿小心翼翼收回脚,暗道一声“天要亡我”。
她心知,除非男人受伤很重,她的攻击才不会落空。
男女天生在力道上悬殊巨大,何况面前这人从窗户翻进来打晕盼春又用匕首胁迫她,前后加起来也就是眨眼间的事。
可让她就这么认命,她做不到。
余红卿反正都是死,猛然捡起桌上茶壶就扔,只恨茶水拿来有一会儿了,不够滚烫。
不然,任他武功多高,也敌不过热水烫身。
茶壶飞起,那人也一跃而起,堪堪避开茶壶,黑影消失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