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厅头从来都只陪着监镇坐席。
似那巡检,主簿,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似你这般,连雅间都未曾上去,还是且耐耐性子,陪着老哥喝了这杯吧!”
听得那老哥这么说了,那赌徒刚要发作,却又想起这不是在路边酒肆,而是半亩居中。
想到此处,便收敛了一腔子的怒火,化作了一声长叹。
哎,惹不起啊,这半亩居后边的人不一般。
回头看向半亩居那墙上挂着的下山虎,幽幽转过身来。
“也罢也罢,喝酒喝酒。”
说着,他抬起头来,刚要喝酒,却见那老食客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而桌上的菜品已经空空如也,他伸手去捉那瓶白鹭春的酒壶,却见那酒壶也空了!
一旁有过卖陪着笑,凑上前来,轻轻开口道。
“客官,那位爷这桌是两贯足钱。
他说他这一桌也合该是您结账,您看。。”
赌徒酒客闻言愣了半晌,这才脸色猛的涨红起来。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他连认识都不认识!分明是这老东西趁着自己转头的功夫,吃完了走了!
“娘球曹的狗东西,老猪狗。。”
愤怒的赌徒酒客开口便骂,气的五内俱焚。
他竟然被人玩了?
一旁的小二脸上挂着笑,不怒不急。
“客官若是想骂,便随客官骂去,只是这饭钱酒钱。。”
赌徒一转头,刚要发作,却看着那张小二的脸,将一肚子的火强压了下去。
掏出一锭小银子结了账,一路骂着一路出了门。
而这前台的吵闹,后台张永春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时他正身边跟着一脸恭顺的小厮阿满正在这半亩居的上房门口处站着。
“客官,这上房若不是沾了贵人的喜气,我还进不来呢。”
一旁的阿满说着,弓着身子打开门,推开门让张永春带着两个小丫头钻进门来。
这半亩居的上房不像一般的客栈,设在前台楼上,而是在后院单独有一座小院子。
这院子打开门,才露出里面的陈设来。
桌椅床榻一应俱全,地上垫着青砖,墙上挂着不知道是谁的腊梅图。
榻上放着两个花瓶,床上一副枕头,看着倒是挺清幽干净的。
看着眼前的清净的摆设,张永春点了点头,这房间确实不错,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挺高端的了。
张永春摆了摆手,摸出一块银角子扔给阿满。
“那就如此吧,你且叫两个人,烧一桶香汤来,给爷端进房来。
再叫后面烧一个炭盆一并送来,爷要沐浴。
记住,这汤桶我可要新的,不要那别人洗过的!”
阿满眼睛都放光了,似这般大方的公子,他能伺候一回都是他的福分啊!
赶紧双手捧了银子,连连躬身谢道:
“笑的这边马上去安排,贵人请稍后。”
贵人说的在屋里沐浴这种事,在他看来并不奇怪。
你有钱,你就算说奥利给好吃都没问题。
反正不花你的钱。
说着,脚底下踩出火星子一样,噔噔噔的就跑了出去。
看的张永春直皱眉,好家伙,这么大个人才放在这真是浪费了。
应该送去搞跨栏。
而后面跟着的何诗菱听见沐浴这句话,顿时如临大敌的紧张起来,脸色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