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听过这个声音。
那是在凤凰秘境,在小师姐和宋依的视角下。
当年那位剑骨刃心宋依的丈夫,云飞琼的声音!
是他!
他怎么还活着?
他不是已经死在宋依的自爆之下了吗?
云飞琼仍在咆哮着,仿佛要将自己在魔域压抑了三百年的怨毒尽数倾泻出来。
兰祈发现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某种讽刺,像是在瞧着一条跟在主人身后摇尾乞怜舔骨头的狗。
果然,比神经病更恶心的,是沾了屎的神经病。
“让出这一切的你们又得到了什么呢?虚伪的赞誉?所谓的正道昌隆?”
“还是像你这个杂种似的,跟条狗一样,屁颠儿屁颠儿的在那贱人身后摇尾乞怜,求人家摸你一下?”
青年不屑的语气,隐隐冲着天和碧虚的方向,用质问来掩饰自己极端的贪婪,以借口来美化包裹肮脏的糖衣:
“多可笑啊,占据了所谓修行地位的这些女人们,她们本该安安分分的成为家族壮大的基石,成为男人羽翼下的附庸!”
“她们竟然还妄想自己主宰命运?简直荒谬!”
“答案是她们什么都没做对!”
“呵……哈哈哈哈!”
一声嘶哑却充满极致嘲讽的笑声打断了青年的咆哮。
是兰祈。
他即便浑身浴血,即便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靠在碎裂的岩石上,但那笑声中的鄙夷与不屑却尖锐得能刺破重重黑雾。
“简直可笑,让你长了嘴才是天道最大的仁慈。”
“可你却用这张嘴来喷粪,真是对修行最大的不敬。”
兰祈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睛愈发的明亮,宛如漆黑的墨宝,在白纸上点亮了两颗黑色的珍珠,尽管每一个字都带着痛楚,但每一个字却都掷地有声:
“你难道不是女人生出来的?”
“哦,我差点忘了,你是粪坑里刨出来的。”
“明明是个自身无能的废物,一个只会归咎于女子夺了你‘应得’之位的可怜虫!”
“却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兰祈眼中墨绿与深紫的光芒交替闪烁,像是被这荒谬的言论彻底激怒了。
不争峰的人极少长篇大论。
但这一次,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本就听不惯这些东西,更何况是与他小师姐相关:
“女娲造人,母育天下,哪里是什么你让来的?”
“女子修仙问道,天赋异禀者众,那是天道至公!”
“是你那套压榨女性劳力,视女子为私有物,只知索取奉献的腐朽家族自己走到了尽头!”
“是你们束缚不住她们的光芒,便如阴沟里的蛆虫般嫉恨啃噬!”
“是你们伤害她们,欺辱她们,捆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