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看得出奇,偏偏不知怎么地,脸色异常的苍白,反倒凭空生出一种易碎的美感来。
贺清砚目送空乘离开,才又看向一旁的齐睿宁:“谢谢,回你自己的位置去吧。”
齐睿宁又看了这人几眼,终是回了自己的位置,不过眼睛却还是一直牢牢地紧盯着贺清砚。
后者撑着自己酸胀的太阳穴,轻轻按揉了几下,留意到他的注视,转过头:“有事?”
齐睿宁扯出个公式化的微笑来:“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吗?谁是宋悦葳?”
好问题,宋悦葳是谁?
是他贺清砚三年的高中同学,四年的大学同学,结婚三年的妻子。
是他想要离婚却又没能真正离成的妻子。
还是再见面,却不认识他的一位玻璃手作店的店长,祁向晨的妻子,祁星蘅的妈妈。
他想,要等他见到了这个时候的宋悦葳才会有定论。
“你不需要知道。”
这句话把齐睿宁听笑了,开始胡咧咧:“宋悦葳这名字一听就是个女生的。怎么,和知灵吵了架,就着急着想找下家了?”
他其实心里明白,贺清砚对姚知灵那叫一个执着,因而说这句话主打一个阴阳怪气,内涵下贺清砚。
可诡异的是,贺清砚竟然没有反驳他。
男生脸上的微笑僵住,身子都不禁坐直了些:“喂喂,贺清砚,不至于吧?你这是认真的。”
贺清砚蹙眉看向他:“你好吵,能不能先闭嘴。”
齐睿宁下意识反驳:“我这不是……”
在好友的凝视下,缓缓收了声,在自己的嘴巴上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真的闭嘴了。
“先生,你要的水。”空乘微笑着递给贺清砚一杯水。
后者对着她一颔首:“谢谢。”
手指贴在玻璃杯壁上,一股暖意便从指尖处蔓延开。他拿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等到温水入腹,这才有种自己真正活下来的实感。
他还活着,且回到了九年前。
可为什么是九年前?他与宋悦葳第一次见面不应该是高一开学吗?这一年的时间……
他得不出答案。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宋悦葳会突然从他的世界消失一样。
他敛下眸,静静等着飞机落地,只是心里一直有根线吊着,害怕会发生和他重生前一样的事情。
好在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航程的后半,没过多久的时间,飞机便已是平稳落地。
齐睿宁提着自己的背包追上步履匆匆的贺清砚:“你待会儿打算干嘛?”
贺清砚头也没回地回答:“去见姚知灵。”
“害,这次对嘛!谈恋爱呢,本质就是互相包容,适当放低些姿态,哄一哄对方。要是你在之前就及时认错,知灵也不至于赌气不和你一起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