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安到了现场才知道,说是地窖,实则规模惊人。
这帮人竟在乱葬岗地下掏出了个不小的二居室,甚至还煞费苦心地做了简易的排水系统,将南沙岛常见的暴雨积水引向地下河。
“他娘的!” 齐长安拿起一盒囤积的西药,看清标签後,气得破口大骂。
“这帮王八羔子是要把我南沙岛的地底掏空啊?阵仗这麽大,绝不是陆贺一个丧家犬能搞出来的!背後还有大耗子!”
徐晏丞面色凝重地抚摸着墙壁上新鲜的凿痕:“首长您看,这些痕迹都是新的,说明挖出来不久。万幸发现得及时,否则 後果不堪设想……”
“是啊,多亏了你媳妇!”
齐长安说着重重拍了拍徐晏丞的肩膀,语气感慨,“你小子,有福气!”
“把这些药,统统搬到军区医院去!朱医生看到这麽多好东西,恐怕嘴都得乐歪喽!”
“是,首长!” 徐晏丞应下,转头立刻吩咐吴畏:“吴畏,你带人负责运送,务必把东西安全送到朱医生手里。”
齐长安满意地点点头:“走吧,回去看看咱们的阮同志,给陆贺准备了什麽新陷阱……”
……
徐宴丞和齐长安回到办公室时,阮安安正伏案认真梳理着皖北苏家和陆贺的档案线索。
听到脚步声,她擡起头,脸上瞬间绽开灿烂笑容,“齐军长,徐宴丞,你们回来了?”
齐长安见她这模样,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阮小同志笑得这麽甜,是有应对计划了?”
阮安安放下笔,眼睛亮晶晶的:“我看陆贺的档案里特别标注了一条,他极其怕蛇!”
说着,她看向徐晏丞,“我记得我刚来岛上那会儿,你特意叮嘱我,去偏僻地方要撒雄黄粉,就因为岛上蛇多,对吧?”
“对!” 徐晏丞立刻点头,解释道,“他怕蛇是有缘由的。当年一次出海任务,有人违规带了蛇上舰,导致多名战友被咬伤,陆贺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从那以後,他就落下了这心病,见不得蛇,甚至听到蛇字都犯怵。”
齐长安闻言皱眉回忆道:“这事,我记得朱医生是提过一嘴。说他这不是普通的怕蛇,像是一种心理上的大毛病,国外叫什麽……战後创伤?反正咱们国内,以前倒没太听说过。”
阮安安心中了然。
陆贺怕是得了PTSD!
战争创伤後应激障碍!
可现在是70年代,这概念还没普及,她没法明说。
于是她巧妙地解释道:“国外那些是侵略者,手上沾着血,心里有鬼自然毛病多。咱们的战士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师出有名,正气足,心里障碍自然就少!对了……”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狡黠,“现在的蛇好抓吗?”
齐长安闻言目光投向身後不起眼的小警卫员:“问你呢,现在抓蛇好抓不?”
小警卫员黝黑的脸上带着被抓包的窘迫。
“首长,您怎麽知道我偷摸抓蛇了?我才刚抓到,还没顾上烤呢……”
“哼!” 齐长安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阮同志刚提到蛇,你小子脑袋都快杵裤裆里了,当老子眼瞎?”
“赶紧的!去把蛇拿来!”
“是!”小李见没挨骂,如蒙大赦,应了一声,嗖地就蹿了出去。
阮安安心里暗赞齐长安不愧是军长,就是敏锐。
“首长,这唱红脸的活儿,不如交给我?”
“你想用蛇吓唬他?不行!我跟你一块儿去!”
怕阮安安不同意,徐晏丞又补充了一句。
“不是我不放心你办事。是那玩意儿有毒!小李是山里娃,从小玩惯了,手上有准头。你没碰过,太危险……”
阮安安知道徐宴丞是担心自己,也没矫情。
“行,一起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