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沈照月毫不犹豫地递出钱和介绍信。
售票员没再多说,麻利地给她出了票。
接过车票时,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票面上凸起的铅字,感觉很是新奇。
明天,她就能彻底离开这里了。
至于刘家那一家子?
她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狗咬狗,一嘴毛。
他们活该!
————
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沈照月拎着一个磨得发白的小皮箱,从沈宅走了出来。
虽然这会儿并没有观众,可她还是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身无分文的资本家大小姐”。
当然了穿的朴素点也是有好处的,还能避免路途上被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给盯上。
沈照月可不想自己刚出虎穴,又入狼口。
她刻意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连辫子都扎得松松垮垮的,活脱脱一个落魄形象。
小皮箱轻飘飘的,只装着几件旧衣物。
真正的家当都安安稳稳地躺在她的空间里,随时可以取用。
车票是早晨七点的,虽然火车站不远,但沈照月还是走的很快。
然而刚到火车站的沈照月,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站台上人山人海,嘈杂声震耳欲聋。
后世见惯了秩序井然的现代化车站,眼前这混乱的场面让她一时呆立在原地。
“噢哟……”
只见有人扛着鼓鼓囊囊的麻袋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有人扒着车窗拼命往里爬,更有人为了争抢座位直接扭打成一团。
汗臭味、煤烟味混杂在一起,呛得人直皱眉。
沈照月捂着自己的鼻子,不动声色的远离了前面那挤成一片的人。
天呐!
她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上车了。
站台上人挤着人,哪里还有半点秩序可言?
“让一让,让一让啊!”一个扛着大包袱的壮汉从她身边挤过,粗糙的麻袋擦过她的手臂,差点将她撞倒在地。
“……”沈照月踉跄着稳住身形,望着眼前人潮汹涌的站台,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年头坐火车,真是要命。”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抓紧了自己的小皮箱。
虽然她这个小皮箱里没什么值钱东西,但就这么挤丢了,也不是那么回事。
站台上人潮涌动,推搡声、叫骂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