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该说的,温岭和大家微微鞠了个躬,又回到林微风身前,说:“微风你……跟我来一下吧。”
林微风的反射弧让她先行看了江誉一眼。
江誉笑了一下,点点头。
不过这话一出,二叔更不知道谁是微风的新郎了,他和林海东四目相对,意思是说:【你这个当父亲的,能不能说句话?就光看啊?】
林海东也不知道怎麽应对年轻人的修罗场,姑且打了个马虎眼,说:“小江,你帮我们买点早餐去行吗?”
江誉说:“当然。”
各行其是之後,林微风跟温岭去了他的办公室。
几个路过的护士瞧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笑出了看戏的神情。
因为只是路过,两人都没时间解释。
温岭推开门,把怀里的病例反手扣在桌面上,指着桌前的一把椅子,说:“坐吧。”
林微风站在门边有些局促,抿紧唇角,“嗯”了一下,缓缓走了过去。
门没关,他走到衣架前,脱下了白大褂,里面是一件天蓝色的绒面衬衫。
清洗完双手後,他端来一杯温水,放在林微风面前,开口道:“年前我们说好的,年後聊聊。”
“我记得。”林微风说。
温岭也坐下来了,说:“微风,谢谢你。”
“谢我什麽?”
“我一个研究心脏多年的人,这几天,第一次实打实地感受到心口酸痛丶无药可治的滋味。”
林微风懂得他的意难平,并不想糊弄他的真心,说道:“如果最近是因为我有了这样的感受,倒是我的荣幸了。其实,无论怎麽看,你都不像需要相亲的人。”
温岭默默地笑了一下,说:“我眼光高。”
林微风点了点头,没说话。
“微风,”温岭犹犹豫豫地问,“如果没有他,我们……有机会吗?”
林微风很平静地想了想这个问题,负责任答复说:“说不定呢。”
“那就够了。”温岭低头一笑。
他想要一个肯定的结果,让自己好受些。
“不过,我想和你聊的并不是这些。你给我的遗憾,我已经全数吸收,正在消化了。我对自己的人生大事,还是有信心的。”温岭说。
林微风:“想聊什麽都可以。”
“聊聊江誉吧。”
“江誉?”
“嗯,”温岭语气温柔和蔼,已经摆脱了作为追求者的那点卑微感,回归到“为你好”的医生视角,“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和江誉算是认识的,他是我的患者。”
林微风面露惑色,她不知道。
温岭问她:“这麽些天,你们拥抱过吗?”
拥抱?
林微风仔细想了想,好像只是亲吻过。
她摇了摇头。
“正常,”温岭说,“上周他从北湾回来的时候,胸腔血肉模糊,是贯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