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芙包里有便于她整理仪容仪表的小镜子,她找出来对着看了看,“就是没看到你。”
药油有些味道,飘到鼻间,油油腻腻的,像糊在鼻腔里了一样。
她不禁皱了皱鼻子。
庄墨闻瞥见她的动作,大抵也明白了怎麽回事,擡手给她扇了扇。
“一会儿气味就散了。”
她倒是有点不太好意思,他好心给她擦药,她居然还反过来嫌药的味道难闻,桑芙连忙收起表情,说:“好的。”
“嗯。”庄墨闻低下头,将棉签和药油瓶归于原位,动作有条不紊的。
“你怎麽还在这里?”
男人提起医药箱,放到原来的柜子里,他个子高,手臂一擡就上去了。
庄墨闻觉得有意思,回头看她一眼:“我怎麽不在这里?我已经搬过来了。”
桑芙知道他误解了她的意思。
“不是,我以为你带初一出去了。”
“今天我回来得早,已经带它出去过了。”庄墨闻走过来。
她披下来的头发能看出有扎过的痕迹,发圈的印记在发丝留下弯曲的弧度,不重,不显得突兀,有种自然的凌乱。
回了家,为了放松,拆卸头发很正常。
但是桑芙从没有这样过。
以前,这间卧室就是她的小天地。她身上的外套会特意回了卧室再脱,为了美观,头发也不会提前拆。
“明天要是没消,就再擦一遍。”他指她额头上的痕迹。
她点着头说好。
“不是说吃晚饭,”庄墨闻想起她下午发来的消息,这会儿再过两个小时都快到睡觉的点了,“怎麽才回来?”
“吃完去散了散步,所以有点晚。”
桑芙说完,去把包挂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背後安静了,还以为庄墨闻是走了,回过头,才发现庄墨闻还没出去。
明明一开始他们就是在门口遇到的,他分明是要出门,现在却不知道为什麽,一直没有动。
“我脸上有东西吗?”她抿了抿唇,奇怪地问。
庄墨闻摇摇头,他一言不发地站在不远处,忽然擡手示意她过去。
桑芙不明所以,却还是迈开步子。
“是怎麽了?”
待她走定了,他说:“你猜我口袋里有没有暖宝宝。”
桑芙感到荒谬,甚至有些想笑:“肯定没有。”
冬天最冷的时候他都没用过暖宝宝,现在都入春了,而且都回家多久了。
庄墨闻漆黑的眼里晕开些笑意。
“有的,不信你摸摸?”
很熟悉的一句话,初雪那天他也这样说过,可那天他是骗她的。
一个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吧。
桑芙看了眼他的口袋,狐疑地伸手,在外面警惕地戳了戳。
这次好像真的有个东西。
她眼睫眨了眨,“你那麽冷吗?”
庄墨闻说:“给你的,手伸出来。”
桑芙看着他,满头雾水,摊开手掌。
庄墨闻把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却什麽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他的手很大,即使是暖宝宝,也能被他一整个包住。
东西放在了她手上,轻的。
桑芙低头一看,哪是什麽暖宝宝,是巧克力。
她竟然真的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
“开组会的时候,学生买了点零食。”
庄墨闻不爱吃零食,但平时学生们买零食也会在他的位置上堆上一堆,意思意思。
不过会议结束後通常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们分掉。
“这个看着像你以前经常吃的那个牌子,给你顺了几块。”
……
庄墨闻去书房处理工作,桑芙进了浴室,躺在浴缸里泡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