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重的药水味散开来,膝盖上凉飕飕,陈泽清打了个激灵:“好凉。”
温子渝非常熟悉这种伤,看她的右膝下方有一层深红色淤青,几天后会变成紫色,然后再变成青色。
检查完伤势,温子渝又给她喷了两次云南白药,嘴里嘀嘀咕咕:“再废话马上就痊愈了。”
手机电筒的光太刺眼,陈泽清怕闪到温子渝就在侧边放着,突然膝盖别到了不舒服,她想换个姿势,一抬腿不小心把手机滚落到被子里,光线突然暗下来。
面前温子渝呼出一阵热气吹到她脸上痒痒的,陈泽清的心动了一下。天干地燥,心生烛火。
走廊有夜灯,透过昏黄色的光束,她一抬头看见温子渝眼睛亮闪闪,正不知所措四处摸索手机。那人身上散发着安神舒缓的柚香,一头蓬松长发散下来,空气干燥产生静电,把她的心炸得噼里啪啦。
黑暗使人大胆。
她鬼使神差地拉起温子渝的胳膊,那人一个没站稳跌进怀里。像清晨的露珠从荷叶上划过,她极快地贴了一下温子渝柔软甜香的唇,心惊肉跳,火花四溅。
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温子渝根本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后知后觉地一把推开她,转身按了灯光全开。
白炽灯光热辣辣地照着她,妖怪现身,无所遁形。
她的脸像烧红的炭,赶紧忍着膝盖疼痛跪在床上:“对对不起,我,我”
“2605!关灯休息!”门外传来一声严厉催促。好么,集训也要查房。
陈泽清如得了特赦,立刻伸手“啪”一下按灭了灯。
黑暗又让人胆小。
她半天动也不敢动,只听得站在地上的那人叹了口气后窸窸窣窣回到床上。
“你生气了?”陈泽清小心求证。
温子渝大胆抨击:“闭嘴,不想理你。”
她急着解释:“我没有骚扰你”
“我是女的,女的亲女的也是性骚扰。”
“那,我我喜欢你也算性骚扰吗?”
“”温子渝彻底沉默。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侧耳仔细听隔壁床上的呼吸,温子渝根本没睡。
“子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自然是故意的。
“你闭嘴可以吗?”
“不行!”陈泽清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她突然下床走到那人跟前,“我有话跟你说,我”
“对,我是女的,温子渝你也是女的,但女的也可以喜欢女的,不犯法吧?”
“国外也有很多女人和女人谈恋爱,结婚,你肯定知道对吧。而且而且广州也有啊,我们广州有好多同性恋”
“还有,很多打网球的女选手也有谈女朋友,我”
温子渝突然开口打断:"那也不行。"
陈泽清冻在原地:“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温子渝语气里夹杂着莫名的焦躁,“你亲我就是性骚扰,不要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