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又开始聒噪,果然小孩的叫喊是医用胶带最好的广告。王朝一和温子渝正要带小孩们热身,突然一行人涌了进来。定睛一看光头王领着几人,有的拿着相机,有的拿着横幅,还有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教练!”“哇陈老系~”
小孩们似乎更喜欢这位陈老师,一下子簇拥上去把她哄得嘴角比□□还难压。温子渝和王朝一四目相对,各自表达了一些微妙的嫉妒。
“来来先拍照,拍完再上课!”光头王有条不紊地指挥,那边已挂起绶带来。
字是新的,颜色没换,温子渝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把原来的字扣掉贴了新的上去。
一张庆祝网球教育基金合作的大合照终于落定。中间站着本校暂代副校长王世光,两侧分别是陈泽清和温子渝,队列呈现出一个“凹”字。不过笑眯眯的王校长并不在意细节,宣传搞到位才能吸引家长和学生,青少队这不就越来越壮大了嘛。
大局观很重要,他细细品味着。
天气炎热,熬到中午人已被暴晒得敌不住暑气,小孩们背着网球包纷纷告别。
“温老师,你这个小熊找到了哦?”小孩指着温子渝背后网球包上那只旧的雪莉玫问:“陈教练,你也有一只对不对?”
“在这。”陈泽清得意地把球包一甩,“怎么样?”
“你看我说吧,”小孩跟好朋友咬耳朵,“她们是一对!”
“走吧,子渝。”陈泽清一回头,正看见温子渝呆呆地立在网格线那低着头。
“你想回学校的话常来代课,以后时间多的是。”她走过去拉着温子渝,“先回家。”
回哪个家,当然是华兰的家。
无处可逃。温子渝想着早晚都是死,不如早点死了得了。两人战战兢兢地一路狂奔到湖光别墅,在车库里待了很久谁都不敢下车。
“走走吗?”陈泽清气若游丝。
“再等等,等一下。”温子渝深呼吸数口,“要不我先上去?”
陈泽清一听气势大减:“要不今天先算了,改天再”
温子渝看她要逃,立刻言辞拒绝:“不行,来都来了!今天如论如何也要见面,你听我的,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不会怎么样的,顶多,顶多就是”
“顶多怎样啊?”陈泽清虎躯一震,“她不会真动手打人吧?”
“这倒不会”温子渝气势一落千丈,心虚得很,“顶多就是吼两句,她不会骂你也不会骂我,只会骂我爸。”
“这”陈泽清抬手去拉车门,“其实,我是说如果我们在国外办婚礼,她也不一定会来,是不是”
“你怕什么!”温子渝看她唯唯诺诺,忽然恶向胆边生,“上去你别说话,听我的就行。”
“好好好。”那人立即得了特赦,谦卑得跟往日霸气球风差八百里地远。
电话突然响起,两人都吓了一跳。温子渝疑惑地拿起手机,是温成山打来的:“老豆,我们马上就”
“仔仔,妈妈在医院,你先来第一医院!”温成山匆匆挂掉电话,温子渝一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