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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5页）

卫生间门关上，里面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李讷穿好衣服，独自坐在一片狼藉的沙上，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体液气息。

他低头看着面前桌子上随意丢弃的用过的纸巾，又看了看沙上那一小片深色的、混合着体液的水渍，脑子还有点懵。

刚才生的一切，激烈得像一场荒诞的春梦。

他扯过几张纸巾，胡乱擦拭着沙垫。

过了一会，水声停了。卫生间门打开，蒸腾的水汽中，一个人走了出来。

不再是那个风情万种、曲线玲珑的潘巧玲。

站在卫生间门口的，是李讷熟悉的张黎明。

一米八的个头，精瘦结实的身板，只穿着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头湿漉漉地，脸上带着刚洗完澡的清爽，眼神明亮，嘴角挂着那副惯常的、有点痞气的笑容。

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情事，仿佛从未生在他身上。

“愣着干嘛？”张黎明甩了甩头，走过来，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开了电视，“赶紧收拾干净，我妈快下班了。”他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刚才两人只是打了一场篮球。

李讷看着他恢复如常的样子，心里那股别扭劲儿更重了，但也莫名松了口气。

他赶紧起身，和张黎明一起动手。

用湿纸巾仔细擦掉沙上的痕迹，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那件真丝衬衫和内衣被张黎明团成一团塞进了自己房间的衣柜深处。

开窗通风，又喷了点空气清新剂。

十分钟后，客厅里除了淡淡的柠檬香味，就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刚才疯狂的痕迹。

两人并排坐在沙上，拿起游戏手柄，电视屏幕上亮起了炫目的游戏开场动画。

熟悉的音效响起，手柄的震动感传来，刚才那场禁忌的迷梦似乎被眼前的游戏彻底驱散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

真正的潘巧玲拎着一个购物袋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工作一天的疲惫，但看到客厅里的两人，还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黎明，李讷，都在呢？玩上了？”

“妈，回来了。”张黎明头也没回，手指在游戏手柄上飞快地操作着，随口应道。

“潘阿姨好。”李讷连忙站起身，礼貌地打招呼，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快了两拍。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带着岁月痕迹的脸，再联想到刚才……他感觉脸颊又开始热。

“好好，你们玩。”潘巧玲把购物袋放进厨房，声音从里面传来，“冰箱里有绿豆汤冰着，渴了自己倒啊。”

“知道了妈！”张黎明应着。

李讷重新坐下，拿起手柄，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游戏上，但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瞥向旁边专注打游戏的张黎明。

那张清爽干净的侧脸，和刚才情动时那张妩媚迷离的脸，在他脑海里反复交错重叠。

两人又玩了一会儿，李讷看了看时间不早，站起身“阿姨，黎明，我先回去了。”

“行，路上慢点哈。”张黎明暂停了游戏，把他送到门口。

防盗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室内的凉爽。

楼道里闷热的空气瞬间包裹上来。

李讷走下楼梯，走出小区，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爽。

他站在公交站台，看着车来车往，脑子里却像过电影一样，反复回放着沙上那具赤裸的、扭动的雪白身体，那紧致湿滑的包裹感，那高亢的呻吟，还有最后那张恢复如常的、带着痞笑的脸……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了一下。李讷掏出来一看，是张黎明来的消息。屏幕上只有一行字

“下次想哥变谁？”

李讷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久久没有动作。

公交车来了，他随着人流挤了上去。

车厢里拥挤嘈杂，他找了个角落站着。

窗外城市的霓虹飞掠过，在他眼底映出变幻的光影。

回到家吃了晚饭，李讷又消磨了一会儿时间，然后他就草草冲了个澡，把自己摔在床上。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变得更加敏锐。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温软滑腻的触感，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混合着汗水和情欲的独特气息，耳边仿佛还回响着那婉转高亢的呻吟……身体深处，一股熟悉的燥热感，伴随着强烈的、无法言说的好奇和隐隐的期待，再次悄然升腾。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在一种复杂难言、交织着羞耻、刺激和隐隐亢奋的情绪漩涡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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