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打一处来,芮湫眉头紧锁,厉声道:“说话!”
然后是话筒里很轻的呼吸声,还有对方弱气的低头认错的声音:“对不起。”
听到这人委屈巴巴的嗓音,芮湫一边还在生气,另一边又觉得无奈。
她说话的态度略微软了下来,“那好歹也要给我发个消息,不然我会担心的。”
“抱歉,”乔安乙的嗓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她一滞,又道:“我忘记了。”
这人的反应真的太不对劲。
从自己紧张的情绪中剥离开来,芮湫脸上的怒意转而变成浓重的担忧。
她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聊到这,乔安乙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她脸色很差地合上双眼,内心迫切地想要快点结束这场交谈。
她说:“我想休息了。”
还想说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又被迫咽下,芮湫莫名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搭在沙发边的指节收紧,芮湫听罢,只能缄默着挂断了电话。
“嘟嘟——”
冷漠的两声轻响,又将闭着眼的人给唤醒。
乔安乙蜷缩起身子,盯着不远处小桌子上那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发起了呆。
只觉得曾经清晰的视线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面纱,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那个下午过后,她和芮湫冷战了。
不知道是从谁最先开始。
又或者根本就没有先来后到。
也许只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后,第二天两人再次见面,对上的第一个眼神。
也可能是两人不合时宜的心照不宣,彼此之间都在暗示着不该开口。
原先理所应当的所有举止仿佛都被赋予了别的意味。
对方多做了便觉得别有目的,对方少做了又在胡思乱想。
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敏感,根本做不到毫不在意。
简直就像一把钝刀在磨破皮的伤口上来回摩擦。既不能了断,又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人心神不宁。
上课时间不咸不淡地过去了。
连着几天都是这样。
眼见着两人约定好的周末之旅缓缓而至。
可她们之间的微妙气氛不仅没有淡去,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浓烈,搞得人心不在焉。
芮湫味同嚼蜡地舀起一勺汤送进嘴里,两眼却控制不住地停留在一旁低着脑袋吃饭的人身上。
这人现在在想什么呢?
今天已经周五了,吃过晚饭再加上最后的两节课,这一天专属于两人之间的时间就要过去。
她会过来哄自己吗?
其实那阵气性过去,又经过了这几天的冲淡,芮湫已经没那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