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语气缓和了些:“你先回去,待我好些再去找你。”
“真的吗?你真的会来找我?”
“今晚戌时,郊外树林见,你一个人来。”冷月帮他解了xue位,冷冷地说,“回去吧。”
就这样轻易地放他走了。我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真是有点不甘心啊。
帮赛华佗擦药的时候,我不禁感慨道:“这个史邱岩,被姐姐宠得真是不像话。”
“由此可见,冷月和他在一起时有多累了。”赛华佗说。
“赛华佗,你说这话是嫉妒吧?”我笑着说。
他眉头微蹙,没有回答。
“姐姐从前真是太软弱了。”我又说。
“不是太软弱,而是把自己想得太坚强了。”赛华佗纠正道。
“看来你还是很了解她的。”
“你也是。”
我笑着摇了摇头。赛华佗,你确实比我了解她。
冷月说,晚上要出门的。
我与赛华佗心领神会。为了避免今日的麻烦再次出现,晚上自然是要将这群捣蛋猫抓来关进笼子里。
天一黑,我便带着将士们早早地埋伏在将军府外。赛华佗则带着我亲手配制的软筋散与冷月去郊外树林擒了史邱岩。
七十多只史家猫顺利关入地牢。我与赛华佗站在牢门外,听到冷月在地牢调侃史邱岩:“现如今,我们天天都可以见面,这真是太好了,小岩。”
我欣然一笑。冷月的嘴巴有时也挺坏的。
就在此时,赛华佗突然告诉我,冷月的毒已入心。
怎麽会这样?毒性不是已经排出了吗?
“仍有少量残留。原本是无碍的,但她病了一场,加上史邱岩三番两次地来闹,如今……怕是连一年都等不到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赛华佗摇了摇头:“哎,都是因为我。”
我明白,这其中也有我的缘故。如果今早我没让史邱岩进门,或许……看来是我又复仇心切了。
“弄月公子,你切莫自责,这不关你的事。若我当初阻止她去将军府,或许事情就不致于此。”
“那你为什麽不阻止呢?”
“我无权阻止,也无力挽回。”
一切既已如此,感伤亦是徒劳。于是我安慰道:“其实这件事早晚都会发生的。赛华佗,你不要太难过了。”
“没错,迟早的事。或许这就是命吧。”他说。
我回过神来,停下手中的琴。缓缓站起,走到窗边。
窗外月色不佳,星星却很显眼。冷月本命星的紫光已经越来越微弱,与史邱岩那颗亮晶晶的紫星形成鲜明对比。
摘星弄月居,这个名字是我起的。摘星摘星,天上之星,无一可逃。
若真如此,该有多好呢?
我的要求不多,我只想要个姐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