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菡在人站停的时候,低着头,先发制人:“你家里人呢?已经回去了吗?”
秦译无奈至极:“没人送我。你为什麽过来?”
“没人送你,那你说有,不让我来。”她蓦地擡眸,终于理直气壮。
“有没有都和我不愿意让你来,不冲突。”秦译擡手捧她苍白的脸,“你不知道自己还骨折呢吗?跑机场来,这里人这麽多撞了怎麽办?”
“来都来了。”
“欠收拾呢你。”秦译捏她脸。
虞菡跺脚:“来的时候要收拾我,走了还收拾我,绝交了。”
秦译失笑。
他无奈偏头去。
虞菡也悠悠扭开头,背过身。
秦译把手搭上她的肩,将她按在怀里走。
虞菡一下咬住了唇,略微紧张地半垂脑袋,感觉浑身好像……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好烫好烫,要着火了,尤其是挨着他的那片肌肤。
新加坡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这麽热。
他搂着她走了五十米左右,找到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再往角落走,把她摁到一张椅子坐下,他随之坐在一侧。
附近只有他们俩,很安静的一个地方。
两人终于开始好好地看彼此了。
背後是落地窗,骄阳绚烂,飞机笔直地陈列在登机口,有的起飞,有的俯冲而下,室内缭绕着广播声,哪架飞机即将登机了,哪架飞机已经截止值机,机场是一个天生催人紧张的地方。
“你,是不是去安检比较好,别待会儿赶不上。”虞菡说。
“不着急。”
秦译伸手,把眼前的小身子轻轻搂入怀,“今天人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不疼。”
“手呢?”
“也还好,不碰就不疼。”
秦译低头。
虞菡眼看他挨近,呼吸在其中一秒不知不觉被按了暂停键,等她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和她近到能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
“等我来找你,宝宝。”少年灼热的言语落入心头。
虞菡眨巴了两下眼,再慢吞吞地,摇摇头:“不要来了,你这学期还是要好好上课的,下学期确定学校了再说。我十月份考完……我,我去,玩。”
她没好意思说去找他,含含糊糊的,但是秦译完全懂她的意思。
他没有答应或否认,而是忽然拉起她,走到窗边去,隐藏在一个更为隐蔽的角落。
然後,少年将人抵在玻璃上,背对着起起落落永远繁忙的樟宜机场,再然後,又一次靠近她。
虞菡的呼吸再次,再一次突兀地屏住。
她垂下眼睫。
阳光把玻璃晒得暖洋洋的,她觉得背後有点烫人。
黑影靠近,近到那丝绸般的光落在他额头,让乌黑的发丝染上金光,透明的鼻梁骨萦绕着丝丝缕缕缱绻温柔的光。
他的唇好像是橘粉色的,阳光下的皮肤透亮到宛若建模般。
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但不是往外缩,而是害羞地,在最後一秒往他怀里缩。
虞菡觉得这些年,樟宜机场从没让人这麽心惊动魄过,好像那年转学,那年离开他,那年失去他,那年远走……就注定了今天会在这有这一幕。
但是,得运气多好,才有,她都不敢想,不敢想要是没有这几年的牵牵扯扯,得有多遗憾。
那一秒,唇上覆了一层浓浓的湿热,柔软得堪比东海岸晚风,滚烫似樟宜机场近午时分的骄阳。
虞菡身子的温度更高,嘤咛一声,在他起身後瞬间埋入他颈窝。
秦译偏头对着远处落地的飞机笑,嘴角上挑。
缓和了半分钟,他再次低头,捧上小公主挂满绯红的小脸,在她湿漉漉如小鹿般纯真而害羞的眸光中,靠近,完完全全地堵上去。
虞菡的後背蓦地贴上了落地玻璃,贴得越来丶越来越紧。
不知今夕何夕之时,又被人捞起往怀中按。
避开她打着石膏戴着护具的右手,秦译完全把单薄的小身子压在怀中,身子没有一分空隙地欺负,欺负到她拿仅有能活动的手或推丶或搂,或紧紧揪住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