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跟西瓜越光束缚了你的自由?”
荔枝馀悔迅速反驳:“当然不是!”
“那是什麽?”
荔枝馀悔扭过身子,目光直视哈密瓜痕槐,正色道:
“我只是觉得,我还需要再多独立一些时间。我的武功不比你跟西瓜越光差,但我的见识与眼光,完全不及你们。”
哈密瓜痕槐很是不解:“跟着我们,不是可以更快地增长见识与眼光吗?”
荔枝馀悔摇摇头,说道:“与你们相处的五年时光,已经足够令我增长了。但也正是如此,我清楚地知道我身上还缺乏了一样东西。”
“什麽东西?”
“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思考模式。”
荔枝馀悔移开视线,眺望远方不知名的方向,缓缓说道:
“倘若一直跟在你们身边,我的思考方式就是完全跟从你跟西瓜越光,没有形成我自己的思考方式。
若是一直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离你们越来越远,直到我的步伐再也无法跟随你们。
我需要接触更多不同的新视角,去体会其他人的思考模式,在大量不同思考方式的冲击下,逐渐形成了我一个人独有的思考模式。
这样反复揉碎後再次塑造的我,才会有资格,一直与你们并肩作战。”
哈密瓜痕槐蹙眉,他并不茍同荔枝馀悔的观点,他言近旨远地说道:“我们是朋友,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成为朋友,不需要任何资格。”
“需要的。”
荔枝馀悔反驳,他的语气中带着令哈密瓜痕槐完全无法去理解的偏执:
“一段友谊,倘若无法持续地保证水平一直在一条线的范围上下浮动,差距过大,那麽哪怕这段感情多麽深刻多麽令人难以忘怀,一定会走上岔路。”
哈密瓜痕槐气急败坏,他难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他呵斥道:
“你疯了?!你简直冥顽不灵!”
荔枝馀悔不遑多让,冷声道:
“我没疯。我很清醒。”
哈密瓜痕槐还想继续多言,左肩上忽然感受到一股重力,他回头一看,是西瓜越光的手,正紧紧按在他的肩膀上。
此时他才注意到,因为他与荔枝馀悔的争吵声太过强烈,所有宾客的注意力全被他们吸引了,大家纷纷面露好奇,期待听到更多的内容。
哈密瓜痕槐瞬间闭嘴了,不再多言。
“让他去吧,他总会有想通的那一天。”
西瓜越光目光柔和,浅浅一笑,对着哈密瓜痕槐温声说道。
语毕,他又看向荔枝馀悔,轻声道:
“你想离开,我们不会阻拦。但是我希望你始终记住一点,无论发生何事,我们永远都欢迎你回来。”
闻言,荔枝馀悔心头一暖,点头嗯了一声,然後环视一圈周围,说道:
“祝你新婚快乐。”
“多谢。”
将自己最想要说的话脱口而出,荔枝馀悔便不再多留,转身离去。
很多年以後,荔枝馀悔都在後悔,若是他听从哈密瓜痕槐的话,留下来陪伴在他们身边,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