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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葛与抉择（第1页）

纠葛与抉择

七七之後，除了上学，剩馀的时间和精力，晓枫都消耗在了电动城。

那天晚上，电玩城里光影闪烁，被称作“太子”的甄康忽然凑到饶晓枫身边，带着几分轻佻的笑意搭话：“美女，我观察你好几天了，每晚都来，技术挺不赖啊。有没有兴趣试试真的摩托车？”

饶晓枫眼皮都没擡，声音里透着股没精打采的倦意：“我还没成年。”说完便转身离开，径直往家走。

到了家门口，望见一楼亮着的灯，她心里猛地一紧，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可指纹锁接连几次都提示失败，指尖的慌乱还没褪去，密码刚输到一半，门就从里面拉开了。“周洋哥……”她脱口而出，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却又混着踏实的暖意。

周洋眉头微蹙，语气里裹着责备，尾音却软得发疼：“你去哪了？”

晓枫低着头从他身边蹭过去，刚进客厅，就听见他在耳後追问：“晚饭吃了吗？”

她回过身，轻声答：“吃过了。周洋哥你呢？”

“没呢，本来想等你回来一起去吃。”

“我现在没胃口，想先做作业。”

“那你去忙，我看看冰箱里有什麽，随便弄点垫垫。”

可拉开冰箱门的瞬间，周洋就愣住了——里面空空如也，连点剩饭的影子都没有。他走到正收拾书本的晓枫身边，语气带着笃定：“我明天就搬过来，我来照顾你。你啊，实在太不让人省心。”

晓枫用力点了点头，眼眶悄悄热了。

第二天放学，双脚像被施了魔法，不听使唤地又拐进了电玩城。甄康果然还在，见她来，立刻凑上来续上昨天的话：“美女，跟我们去玩真的吧？竞速摩托，刺激得很。”

“我一点经验都没有，能行吗？”她鬼使神差地问。

“当然行，就当体验一把，保准你喜欢。”甄康笑得更欢了，“明天下午两点，我在这儿等你。”

“嗯。”她轻轻应了声。

等晓枫回到家时，屋里已是灯火通明。周洋真的搬来了——他的生活用品丶书本笔记堆在客厅角落，冰箱里塞满了新鲜的食材丶牛奶和水果，半满的状态透着烟火气的踏实。

周洋迎上来，眉头比昨晚皱得更紧：“吃饭了吗？”

“回来路上买了个面包。”

“你就这麽糊弄自己？都瘦脱形了。”他俯下身，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软得像棉花，“还是以前肉乎乎的晓枫更可爱。”

那一晚，晓枫写作业时，周洋就守在旁边，时不时递过牛奶丶塞块水果，仿佛要把这阵子亏欠的营养，一晚全给她补回来。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周洋就端来了羊汤鸡蛋面。晓枫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了个底朝天，嘴里不停夸着：“周洋哥，你厨艺也太好了吧！”

送晓枫出门後，周洋麻利地收拾好屋子，赶回学校。系里的分组作业，他三下五除二赶完属于自己的部分，心里只惦记着早点去接晓枫放学才安心。

下午六点，他开车到了学校门口，离放学还有一个小时。他靠在车里盘算着晚餐——是下厨做她爱吃的，还是去那家她念叨了好几回的日料店？那丫头最近总说想吃厚蛋烧呢。

放学铃声响过，学生们陆续涌出校门，周洋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又扫，直到看见明小七。

“课间我去找过她，”小七说，“晓枫说有事，好像中午就走了。你联系上她了吗？”

周洋的心猛地一沉，立刻拨通晓枫的电话。电话接通了，背景里空荡荡的，晓枫只说：“我马上回家。”

可周洋开车到家，屋里依旧冷冷清清。他刚从冰箱里拿出准备做晚餐的食材，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有说笑的声音，还有摩托车引擎的轰鸣。

周洋快步走到窗边，一眼就看见晓枫正朝家这边走，还回头跟几个骑摩托车的男男女女挥手道别。

他“咔哒”一声拉开门，声音里的急切压都压不住：“你请假出去做什麽？那些人是谁？你在哪认识的？”

晓枫擡起头，望着满脸焦灼的他，轻声说：“周洋哥，我回来了。”

周洋的话卡在喉咙里，半晌才换了句：“想吃什麽？晚饭。”

“你做什麽，我都喜欢。”

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周洋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是啊，她回来了，平安无事。或许，他该把她看得再紧些才好。

沉默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问：“晓枫，你的朋友……是带你去兜风了？”

“他们教我骑摩托车了。”

“你还没成年，摩托车是要驾照的。”

“我知道，就玩了一小会儿。”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很喜欢。”

周洋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晓枫，想不想跟周洋哥考同一所大学？”

“想啊！”她答得飞快。

“那现在就得好好拼学业。等考试结束，你也满18岁了，到时候咱们去考驾照。”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承诺，“拿到驾照，周洋哥给你买车。”

“真的？”晓枫立刻笑开了，“那我们拉勾！”

看着她得意的小模样，周洋伸出小拇指，跟她勾在了一起。虽然幼稚，可从小到大，他答应她的事，从来没失过约。

日子重新回到正轨。周洋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雷打不动地接送晓枫，早晚餐变着花样地做，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她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