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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澜与宁和(第1页)

风澜与宁和

晚上视频接通时,晓枫还裹着湿漉漉的毛巾,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屏幕光里闪烁。“老公……”她突然凑近镜头,睫毛上还挂着水汽,“你嘴唇都发白了,是不是不舒服?”

“可能有点高原反应,”文清对着镜头勉强笑了笑,“不过别担心,再适应两天应该就好了。”

“具体哪里难受?”晓枫突然扯下毛巾,蓬松的红发像团跳跃的火焰。她整张脸几乎贴到屏幕上,连脸颊细小的雀斑都清晰可见。

“就是特别疲惫,太阳xue突突地跳……”他擡手碰了碰自己发烫的额头,“体温好像也有点高。”

“现在就订机票回来好不好?”晓枫突然站起来,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锁骨,手指在屏幕这边徒劳地抓挠,“我飞过去接你?”

“乖,别闹,”文清闭眼按着太阳xue轻笑,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你来了反而要照顾两个人……我去吸会儿氧就好。”

“不许逞强,”晓枫把手机捧到眼前,瞳孔里盈着晃动的光点,“早点休息,白天每隔1个小时,必须给我发条消息。”

晨光透过纱帘时,无人应答的电话铃声像一根细针,缓缓刺入晓枫的心脏。她木然地完成晨间流程:挤牙膏时盯着镜中自己发红的眼眶,给龙凤胎整理书包时手指微微发抖。直到校车驶离,第七次重拨的号码依然只传来冰冷的忙音。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马上起飞,先去医院”。这八个字在她掌心烫得惊人。请假电话挂断後,她颤抖着按下周勇的号码,“爸……”话音未落,听筒里传来压抑的呼吸声:“航空公司刚来医疗协助请求……”每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救护车已经去机场待命,11点落地。”

“文清他?”滚烫的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雾。

“血氧不稳……高烧……呼吸困难……”周勇的叙述突然卡住,又急转语气:“机上有人陪护,也有必要的医疗设备。你放心!”这安慰轻得像张薄纸。

“我去机场等救护车吧。”她攥紧车钥匙,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直接来医院。”周勇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

三小时的煎熬里,记忆的走马灯在黑暗中旋转。救护车急刹在医院门口,晓枫在车尾不停踱步,周勇一把将她拽到身後——可那个画面已烙进眼底:文清惨白的脸嵌在呼吸面罩里,毫无反应。“肺水肿”丶“血氧87”丶“流感阳性”丶“意识模糊”……医生的喊声在耳鸣中扭曲成乱码。

晓枫拔腿跟上转运床,却被死死挡在抢救室门外。

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刺鼻,仪器的滴滴声在耳膜上凿击,猩红的“抢救中”指示灯下,她发现自己的膝盖正不自觉震颤,左手掌心的半月形凹痕正在渗出组织液——而痛觉神经似乎被切断了,只剩麻木的空洞。

手机浏览器记录在十分钟内暴增:“肺水肿存活率”丶“流感并发症”丶“血氧87预後”……拇指机械地摩擦着钢化膜上并不存在的污渍,当“多器官衰竭”这个短语跳入视线时,她猛地锁屏,手机像烫手山芋般被甩进包里。

突然,她想起自己忘记给院子的向日葵浇水。如果文清不在,连植物都会枯萎。这个念头让她这个在赛车场无所畏惧的女人,瞬间蜷缩在角落,变成婴儿般脆弱的姿态。

“晓枫,”周勇轻托住她颤抖的手肘,将人从冰凉的地面扶起,“情况稳定了。”

“我想见他。”晓枫声音嘶哑,带着近乎祈求的语气。

“重症监护室是不能探视的,何况流感……”

“我不怕,让我陪着他……”晓枫望向走廊尽头的金属门,眼神执拗。

周勇沉默片刻:“我来安排吧,你把孩子们和家里的事情安顿一下。”

“爸爸,”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文清高原肺水肿,现在曼林医院ICU。流感要隔离……你们都别过来。”晓枫顿了顿,声音发紧,“安抚好妈妈,照顾宁夏几天。”

“周洋哥,”刚接通电话,周洋的安慰就涌了过来,“我没事,我进监护室去陪着他,双胞胎和立殴就拜托你了。”

晓枫的防护服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冷蓝。当她推开负压病房的门时,心电监护仪的曲线正在屏幕上疯狂抽搐。

文清躺在那里,像一具被抽走骨架的皮影。平时熨得笔挺的衬衫,此刻皱巴巴地黏在身上,浸透了冷汗。氧气面罩在他青紫的脸上勒出深痕,面罩下的嘴唇泛着诡异的紫黑色,颧骨却烧得通红。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晓枫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

周勇的橡胶手套还沾着碘伏痕迹,“他的戒指,”他的声音像隔着毛玻璃,“刚才抢救的时候摘下来了。”

戒圈内侧的“A&H,2012。11。25”像根细铁丝,瞬间绞紧了晓枫的心脏。她捧着戒指,把脸埋进双手间,肩膀剧烈地耸动。

“姜太太,您休息一下吧。”值班医生用笔帽敲了敲监护仪屏幕,上面显示着02:27的蓝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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