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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投桃报李(第1页)

第三章投桃报李

远处腾起了大火。

烈焰飞芒舔上九霄,点燃了流云,那漫天红霞被狂风撕扯着,好似天穹在灼烧中迸裂出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云鸢忽地睁开眼,带着噩梦中残馀的惊喘。

但见夜色苍茫,哪有什麽流火,唯剩泼墨般的夜裹着细碎喘息,与胸腔里擂鼓般的心音共震。

这是她们入了风家的首夜。

日里卢大娘给他们安排了外宅偏院。

“且将就这联榻歇了,明日自有远公子院里的婢女来教规矩。”

云鸢四下打量,却见玉竹榻上衾枕铺展,人却并不在。正心生狐疑,院门忽地洞开。

风家护卫鱼贯而入,松明火把霎时将院子照得通明。卢大娘跌撞着扑进门槛,哆嗦着嗓子催着整装列队。待懵懂的少女们仓惶披衫踏入庭院时,顷刻间全数惊醒——那廊下玄衣护卫森然横列,霜戟寒光割碎了满地的月影。

云鸢看了清楚——这队玄衣卫是当日在百花楼遴选奴婢的昊风卫,为首者眉间一道疤,正是那日朱笔勾她贱籍的冷面首领。犹记桃夭扯着她袖角咬耳朵:“瞧见那活阎罗没?昊风卫头儿风武,少主跟前头号恶犬。”

“少了一人。”风武冷铁相击的嗓音响彻庭院,鹰目掠过那些个瑟缩的女子,最终钉在卢大娘身上:“缺的是谁?”

卢大娘双股战战。松明火把噼啪爆响里,她平日里那淬了毒的嘴开合数次竟吐不出个字来。

“蠢货!”风武挥掌将卢大娘打翻了地上,“谁知道?!”他目光扫过几个抖得厉害的婢子,嘲讽的嗤了一声,鹰目停留在云鸢身上,这少女虽然眉眼压得低,看似怯弱,但与哪些抖得要站不稳的丫头比起来,还是显眼了些。

“你,知道?”他一把掐住云鸢下巴,强迫她擡头。腰间佩剑随着动作铿然作响。

恰在此时,檐角夜枭惊飞,碎羽掠过云鸢眉睫。她馀光瞥见护卫身後槐影里,一抹夜行衣角如石雕般凝固,唯有一双寒星似的眸子穿透夜色。

“是玉竹。”云鸢声音发颤。

风武打量她:“她也是教坊司的?”

“不是,奴……只是与她在驿馆同宿一日。”

“她何时不见的,去了哪?”

“奴不知……”话音未落,但听这人阴狠的“嗯?”了一声,掐住下颌的手指骤然收紧,疼得她眼角渗出泪水,“奴……只知……”被掐紧的下颌酸痛无比,竟说不出个囫囵话来。

“啧,教坊出来的就是娇气!”风武指尖一松,“你知道什麽,说明白点。”

云鸢素手绞着衣带,“她常念及风尘仆仆体生异味,执意要个地儿净身。”话音落下时,她馀光瞥见槐荫深处那抹暗影已化入了夜色。

“这破地方备有沐汤?”风武皱眉。

“许是…。。。”云鸢低声道:“用些冷水将就吧。”

“哪来的冷水?”风武皱眉,回头踹了脚地上趴着的卢大娘,“少装死!信不信让你真说不出话来!”

卢大娘连滚带爬跪好,吐着血沫哀嚎:“武爷明鉴!老奴实在不知啊!不过那丫头是臭,这……这院子周围有浣衣河,许是在那附近?”

风武回头示意,三道黑影倏忽飞掠出了院子。

日里入院时云鸢就观察了院子,浣衣院旁紧挨着道溪流,岸边树影葱茏,野葛藤缠成了碧色帘幕。她料这玉竹也定瞧见了的。好歹给了她个理由。至于如何圆,便看她的本事和运气了。

树影婆娑间,护卫已架着人往返。玉竹着了件湿透了的素纱中衣,窈窕的身段在夜色中朦朦胧胧,蜷缩了一团,青丝蜿蜒在瑟瑟肩头,凄凄弱弱楚楚动人。

风武睨着地上瑟瑟如鹌鹑的玉竹,嗤笑道:“下婢攀高枝儿的心倒是热切,连寒潭都敢涉。”

“奴……奴实在受不得汗渍……”玉竹泣道。

风武铁靴碾过青石路上的枯叶:“去通知远风院,这批雏鸟验过了。劳烦他们远风卫清一清自家门户。”

话音未落,人已没入了夜色,昊风卫跟着风武,如黑潮般退去了。

卢大娘阴翳的剜了玉竹一眼,却没多说一句话,只轰着少女们回屋安生点。

云鸢斜倚绣枕,看着玉竹如蛇入洞般钻进衾被。被子微微起伏,转瞬便没了动静。这一夜终难入眠,云鸢辗转反侧,只听得廊下铜漏声声,敲碎漫漫长夜,直到天光刺破窗纱。

晨光暗蓝,少女们窸窸窣窣地起身梳妆打扮起来。

云鸢支起身子,菱花镜中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指尖刚触及眉黛,镜中便出现另一道身影——玉竹穿戴妥当,神色泰然,哪还有昨夜湿衣鹌鹑的狼狈?

冰凉的手搭上了云鸢肩头:“昨夜全仗妹妹解围。”

“是姐姐机变无双,逢凶化吉。”

玉竹素手接过云鸢手中眉笔,忽在眉梢勾起锐利弧度:“妹妹可猜透昨夜风雨?”

“莫不是…。。。”云鸢凝视镜中人:“远风院有人误入了毒?”最後半句在少女们熙熙攘攘娇笑声中几不可闻。

狼毫在蛾眉间凝滞须臾,玉竹忽轻笑:“好伶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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