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不论从何种角度看,都不会获得衆人的支持的,这个。。。。”她的声音微微发颤,话语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低垂的眼眸中满是担忧与无措。
“我知道,但是我想试试看,这份行不通的爱。”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李胤向前一步,身上清冽的松香混着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罗三瑥刚要後退,手腕已被他稳稳扣住。
他掌心带着白日握笔留下的薄茧,却意外地暖热,缓缓捧起她的脸。
罗三瑥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簌簌颤抖,眼底还残留着方才争执的慌乱。“别躲。”
李胤的声音低哑得像浸了蜜,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不等她再说什麽,温热的呼吸已覆了上来。
起初罗三瑥是僵着的,唇瓣抿得紧紧的,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拒,指尖触到他衣下坚实的肌理,却像撞上了铜墙铁壁。
可他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何时松了劲,推拒变成了若有似无的轻触。
李胤察觉到她的软化,吻得愈发深沉,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时,罗三瑥喉间溢出一声细碎的呜咽,竟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擡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直到罗三瑥喘不过气来,李胤才稍稍退开些,鼻尖仍抵着她的鼻尖,眸中发亮。
罗三瑥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嘴唇被吻得微微发肿,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李胤见她笑了,眼底的紧张瞬间散去,也跟着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连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李胤和罗三瑥一起回到东宫的时候,马公公很明显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一样了,问罗三瑥,罗三瑥什麽都不说,问殿下,又怕殿下觉得他太八卦。
突然,殿下唤他,让他把孙忠和月夕叫过来,马公公不明所以。
孙忠和月夕跪在李胤面前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以为是他们之前的事情败露,神情惶恐。
李胤擡起头,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一种特有的温润,却字字清晰:“我打算把你们加入出宫名单,我会抹去你们作为宫人的所有记录,你们想要出宫一起生活吗?”
两人原本正垂首侍立,大气也不敢出,闻言皆是一僵。
起初是死寂,仿佛没听清李胤的话,两人都顿住了。
月夕只觉得耳中嗡鸣一声,指尖猛地收紧,攥得手心发疼,才敢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偷偷擡眼,望见李胤眼中并无戏谑,那目光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旁边的孙忠放在身侧的手霍然擡起,又猛地攥拳,指节泛白,连带着肩头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怔怔地望着上座的人,眼底翻涌着惊愕丶茫然,还有一丝不敢奢望的惶惑。
在这红墙之内,宫人的名册一旦入了档,便是刻在骨头上的烙印,生是宫中人,死是宫中鬼,哪有半分自主可言?
更何况是“抹去所有记录”,这意味着他们能像从未进过宫一般,带着干净的身份走出这四方城,去过真正属于自己的日子。
“出。。。出宫?”月夕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一起。。。。生活?”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磕头,声音颤抖:“多谢殿下”
李胤从案头取过一张素笺,指尖拈着狼毫,略一沉吟,笔尖微顿,一行清隽小楷便落在纸上,笔画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妥帖。
“你们去这个地方,找这个人,他会为你们寻妥住处,也会依着你们的本事谋份营生。”
孙忠接过素笺,他张了张嘴,问道:“您为什麽要做这样的事情?”
李胤回道:“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了人的真心可以创造奇迹,你们一定要活的幸福。”
最後几个字说得极轻,却像一块小石子投入两人心湖,漾开一圈郑重的涟漪。
他们齐齐躬身,额头几乎触到地面,喉咙里堵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哽咽的说出:“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