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明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含糊的笑着说:“不知怎麽,我一碰见罗内官你,就想要偷懒。”
罗三瑥随口说道:“你看起来很忙啊!”
季泽明刚想要说:“是啊,因为要准备。。。”却又猛然顿住。
罗三瑥像是毫无察觉一般,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听说了,是说有什麽大的庆典是吧!”
季泽明哈哈一笑,和罗三瑥吐槽,“是啊!不知道为什麽宫里哪里来的这麽多庆典?礼部真的很忙。”
罗三瑥低头扒拉着脚下的蚂蚁,闷声说道:“我想假装不知道的,那是季大人您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我没办法在假装不知道。”
季泽明露出被戳穿後的心虚,起身整理了衣服,看着眼前失落的罗三瑥,低声说道:“那我就假装很忙了啊!你再待一会儿吧!”说完,转身离开了此地。
季泽明望着罗三瑥,目光中满是疼惜,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带着无尽的深情与期许:“尽情的痛吧!尽情的伤心吧!然後再来到我的身边,让我来守护你!”
随後,他一步三回头,带着满心的眷恋与不舍,缓缓离去,那离去的背影,满是落寞与牵挂,仿佛将一颗心遗落在了罗三瑥身旁。
大概一炷香後,罗三瑥起身,拍拍衣服,转身回到了内侍殿,今日,她实在是不想再见到李胤。正巧碰见张大人派人去给尚公送账本,罗三瑥自告奋勇揽下了这个事情。
罗三瑥把账本放在尚公的桌子上,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熟悉的手帕,罗三瑥不自觉的凑近。
突然,身後传来一声斥责,“你在干什麽?”
罗三瑥转过身一看,正是尚公。
她躬身行礼,轻声回答道:“张大人派小人来送账本。”馀光看到桌上的手帕,又多嘴说了一句:“看到手帕上绣有白茶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尚公的目光也移到手帕上,说道:“那看来你对花挺了解,识得此花的人并不多。”
罗三瑥谦虚的说;“我娘很喜欢这种花,她说这种花不仅长得漂亮,花语她也很喜欢。”
尚公说道:“这个手帕是我的一个老朋友送的,他说这是他的妻子给他绣的。”
罗三瑥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说道:“可能是巧合吧!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小人先退下了。”
——
李胤出宫後,就径直前往一处茶楼,茶山大人早已经在那儿等待。
两人就着袅袅茶烟畅聊许久,从朝堂风云到坊间趣闻,言语间尽是机锋暗藏的试探与心照不宣的了然。
案上紫砂壶里的茶汤渐淡,最後一缕热气贴着杯沿缓缓消散。
茶山先生执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瓷面,指腹沾着经年累月品茶留下的薄茧,在午後的微光里若隐若现。
他微微倾身,将杯中残馀的浅褐色茶汤一饮而尽,喉间滚动时发出极轻的一声吞咽,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放下茶杯的动作轻缓得近乎无声,瓷杯与木案相触时只漾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他擡眼望向对面的人,眼角因岁月沉淀而泛起的细纹在光影里柔和了许多,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语气不疾不徐,带着几分勘破世情的淡然,却又字字清晰地落在人心上:“若答应站在殿下身边,殿下便许我高官厚禄,是这个意思麽?”
李胤纠正道:“我没有说过站在我身边就是我的人。”
茶山先生面容不改,继续说道;“那麽殿下想从我身边得到什麽呢?”
李胤:“有力的助手”
“无论在什麽情况下,都不会扭曲事实的真相,经受得住诱惑。”
茶山先生叹了口气,提醒道:“殿下,弓拉得太满,会断的。”
李胤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赞赏的神情,说道;“是,就像现在这样,监督我,督促我,这才是我对茶山先生的期望。”
茶山先生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那您说有两件事情,那麽另一件事情是什麽?”
李胤顿了顿,诚恳的说:“是关于一个女人的故事。”
随後,又说道:“为了不错过那个女人,我需要您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