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波斯地毯那就这样互相折磨一辈子。……
方轻茁淡定地滚了滚喉结:“你要这样理解,我没异议。”
想象中的答案,骆姝鼻头蓦地有点发酸,尝试拿着商量的口吻和他说话:“方轻茁,我要回去。”
“你要是呆腻了,我们就再换个地方。”他语气温柔地回复,话里偏偏充满不容置辩的强势。
骆姝心如死灰:“你把我关在这儿,难道不知道这是限制人身自由,是犯……”
“那又怎样。”
短短四个字的威力犹如镣铐,牢固地钉住她四肢,骆姝仍抱有幻想地审视他,望到他深色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你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方轻茁眼底的绝望和动摇一闪而过。
骆姝捕捉到那抹动摇:“你说出来,我不怪你。”
方轻茁动了动唇,深吸口气又选择放弃,一想到骆姝对他的喜欢源于一个乌龙一个误会,他就摧胸破胆的疼,一想到她可能会因此再度将他抛弃,万念俱灰的心悸折磨能要了他的命。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信心,本着徐徐图之的想法把人一点点追回来,但沈千澍的警告,无疑在他的自信上扎了个洞,砰地炸成粉末。
反正过不过程的已经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他要拨乱反正,他要把这段过去彻底掩埋重新开始。
“没有,我想做这件事很久了。”方轻茁亲手将最後那一点动摇捏碎。
此时窗外的天色完全失去光彩,骆姝那琥珀色浅瞳随之暗下。
不知怎的,方轻茁突然想上手摸一摸她的眼睫。
很不巧,手机的震动嗡嗡作响,明显是他的。
擡起的手指悄然收回,人也从床上离开,房内旋即传来清晰的落锁声。
偌大的房间,骆姝平躺在床,安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没心思环顾四周的奢华环境,只用她略显无措的目光紧紧锁定天花板,不知道几点,也不知道方轻茁会不会再来,在巨大的茫然中试图说服自己。
夜幕来袭,天花板的吊灯从依稀辨出边缘变成一团漆黑。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有人送来晚餐,不是方轻茁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寡言女人。
来人没有开大灯而是贴心地摁下壁灯。
暖光依旧扎眼,骆姝条件反射地微眯眼睛,像是被这束光刺激,她撑着股非要和方轻茁再谈一次的执念爬起来:“你转告方轻茁,我要见他。”
女人不语,放下餐盘就打算转身离开,没走两步身後一声巨响。
骆姝把饭菜统统拨到地上。
“我要见他。”
没得到答复的她又举起水杯准备二次示威。
女人僵了好一会儿,没有表情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缝,快速收拾地上的狼藉脱身。
室内重归静谧,骆姝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方轻茁。
意识到方轻茁有意躲她,心一横,索性端起那杯水泼向正在工作的插座口,眨眼的工夫,整个世界陷入黑暗,断电了。
骆姝就静悄悄地坐在床边,心里数着数,数到第87秒,房门应声打开,紧接出现一簇光亮,光源缓缓移动朝她靠近,是打着烛火的方轻茁。
他低垂着眼走停在骆姝面前,掀起眼帘,直勾勾地盯着她,跳动的昏黄火焰照亮他一张俊容,高挺鼻梁落下一侧阴影,精致的五官像极了仿真机器人。
像植入照明程序,他握着蜡烛将蜡油点在床头柜面,摁稳,弹指间,床头那一片区域明朗。
房间里明明有椅子,他却不坐,而是曲膝跪在骆姝面前,撩起她额前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後:“下次不要再做这麽危险的事。”
然後就着跪立姿势把脸凑上去吻她,骆姝稍稍侧额,只亲到她脸颊和一滴泪。
“你是想让我恨你吗?”
耳边冷不防砸来这一句,方轻茁一动不动。
那颗眼泪融进嘴里,是沸腾的酸涩。
方轻茁重新注视她:“你说什麽?”
“你是希望我恨你一辈子吗?”
胸口传来钝痛的窒息感,方轻茁连忙弯下头颅遮盖眸底的受伤情绪。
骆姝无声地蓄着眼泪:“放我回去。”
他没有吱声,骆姝坚持扬声重复,“方轻茁,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方轻茁挫败地抱头捂耳,实在忍不下去直接爆发:“你非得离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