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只是一名下人,而且,还长得丑陋,怎敢配小姐之爱?”纳兰风野后退一步,面露怯色。
白裳抬头,看向黑夜中的明月:“或许是因为你在悬崖下救了我,或许是你帮我们打跑了老鼠,又或许,你低头做纸鸢的样子,不知不觉中,在我心里种下了爱情的种子,你让我看见了爱情的样子。”
“……可是,小姐……”
“你喜欢我吗?”
“小人不敢……”
“我问你是否喜欢,而不是敢不敢。”
纳兰风野深呼一口气:“在白族,小姐在众子弟当中,如女神般存在,没有人不喜欢。”
“那就行,你敢与我私奔吗?”
纳兰风野垂下眼帘,遮住情绪。
白裳这步棋是他计划之外,既然对方送上门,不用白不用。
“小人贱命一条,没有什么不敢,只是,我怕小姐跟着我受苦受累。”
“我祖母不怕,我也不怕,我担心的是,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你、害怕吗?”
纳兰风野往左两步,低头看向月色下涓涓流水:“我怕,我怕我被族长抓后你伤心难过,我怕我不能保护你,我怕我毁你名誉幸福,所以……”他抬起头,看向白裳,目光柔和而坚定,“我们要做好万全之策。”
“何为万全之策?”白裳上前一步,直视他目光。
“听说白族圣书包罗万有,如果我们能拿手,窥探玄机,是不是可以躲过族长的追捕。”
“你说的是,白族禁书?”
月色下,纳兰风野点了点头。
白裳思考,再思考,最后双掌交织,激动道,“宋小刀,你果然心思细密,禁书的事包在我身上,不过,我父亲生性多疑,取书需些时日,我怕来不及。”
“为何来不及?”
“三日后太子上山,商讨婚嫁之事,我想在太子上山之前离开。”
“小姐急不得,离开固然重要,但是,我们要选择对的时机。”
“什么时候才是对的时机?”
“取得你父亲信任,他们最松懈的时候,就是对的时机。况且,商讨婚事与迎娶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把禁书拿到手。”
“我明白了,宋……郎,你果然有勇有谋,只要你不负我,我白裳定不负宋郎。”白裳上前两步,目光灼灼,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纳兰风野低头,月色下银光暗涌的溪流,倒映在他眼底,变幻莫测。
白族是道教,擅长道术,白鹤云的妖术、纳兰若成的时空转移,一定跟白族有关。
他不怕什么妖术,但时空转移之术必须拿到手,说不定哪天能用上。
在这之前,他从没往这方面想,是白裳提醒了他。
如此看来,他还得谢谢她。
“宋郎,我并无他求,只求你对我一心一意。”白裳说,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波光粼粼。
“嗯,我宋小刀,定不负白裳小姐一片真心。”纳兰风野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白裳先行离开,纳兰风野坐在大石边,看着银色月光下流向远处的蜿蜒溪流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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