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八音盒放下,胡书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摸黑掏出手机来,可是这时,原本已经停止响声的八音盒再一次发出了声音,胡书曾条件反射地将手机手电筒光照向八音盒,枪口对准了那儿。
但是那里什麽都没有,八音盒继续响着,响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
他很明确知道这儿不会有人在,这里没有更多的气息,只是他没办法第一时间解开八音盒凭空开始演奏的谜题,这让胡书曾还是感到了一丝紧张。
这个谜题解不开,他会一直不安,于是仔仔细细地将这个房间找了个遍,发现了他坐着的那个沙发底下发现了一个刀片,然後一小卷带自动收缩的鱼线。
唬人的把戏,但却是挺巧妙的。
胡书曾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一声。
大约十几分钟後,他接到了白杨的电话。
“你人呢?”
胡书曾:“我在一个未命名的旧址里。”
“你派的人呢?我们已经到了。”
胡书曾闻言微微蹙眉,说实话他让杨新独自去西门接增援的时候心里是有点忐忑的,他确实怕杨新跑了,但是他想赌一把,赌杨新是真的想要改邪归正,但是现在似乎遇到了不好的结果……
胡书曾拿起八音盒往外走,现在没有人手了,只能他自己去接白杨,没有别的路能绕到二十五的背阴面,胡书曾只能原路返回,但是他刚刚返回巷子口,就看见了一个瘫在地上的人,衣服和杨新今天穿的一模一样,那个人面朝地上扭曲地躺在那里,被手铐束缚住的双手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被翻到了他的颈後。
那就是杨新!
杨新竟然死了!
胡书曾脑子嗡嗡的,他俯下身子去察看,杨新被人从正面一刀割开了喉管,体表还是热的,温热的血还在汩汩往外流。
只是胡书曾递给他的衣服不见了。
他们被人跟踪了,太诡异了,胡书曾竟然对自己刚刚那一段路被跟踪毫无察觉!他加快了脚步逃离了这里,必须最快速度得到新的增援,一路上胡书曾在往回走,也在一边观察路上所有人,他企图在那些人里找到跟踪他们并杀死杨新的凶手。
但是没有,没有!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像是看不见的幽灵一样!
胡书曾走出了迷宫,白杨和一些人在门口等着,西门附近围了好多人,因为警车停在了西门口,所以围观群衆集体吃瓜安置区里面发生了啥事。
白杨看到了胡书曾的手臂:“你到底看到了什麽?”然後拽着胡书曾的手臂安排了人员给他进行简易包扎。
胡书曾声音沙沙的:“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我害死了一个人。”
白杨拎了一小队人马跟着自己和胡书曾再次赶往了那个偏僻的地方。
杨新的尸体寂寥地栽在那儿,胡书曾眉头蹙得更深了。
“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住在这儿的人,他没有逃离这里,他藏在了更加隐蔽的地方,缩回了他的窝里。”胡书曾说道。
处理好了杨新的尸体,严飞来留下保护现场,胡书曾带着白杨进入巷子里去,胡书曾和白杨分享了一下他从杨新那里得到的消息,他们一致判断这儿应该就是曾经一个据点。至少和蛇哥是有关联的。
白杨看着满墙的爬山虎愣了神,胡书曾看到他那样,感慨了一句:“我们果然还是有些默契在的,我们想到了同一件事。”
白杨:“这次我来。”
于是胡书曾站在了墙下,让白杨踩着他的肩膀,通过攀爬爬山虎并不坚实的藤蔓抵达了墙顶。
“那边有什麽?”胡书曾问。
白杨看到了一个操场。
安置区挨着一所小学,墙那头就是小学的操场,操场四周安置了护栏围网,爬山虎矮墙和围网之间距离太窄,容不下人能通过。
如果人从这儿逃走,只能逃进学校。
就算是暑假,白杨还是很担心,于是他跳下了墙头:“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联系一下那边学校里现在值班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