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为这个吗?”桑琢想了想,说,“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要的话,让沈栗过来找我就好。我保证随叫随到。”
沈肆妄没了吃饭的欲望,他搁了筷子,目光淡淡:“这算什么?”
“地下情人”桑琢斟酌着,开口,“等你后来结婚了,我就不出现了。”
“你倒是大爱,”沈肆妄讽刺,随即冷笑,“按你这意思,我一辈子不结婚,你就陪我一辈子”
“也不是,说不定我命还没你长,”桑琢诚恳说,“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沈肆妄听不下去了,摸了根烟就点燃了。抽烟的手都在微不可见地颤抖。
钱、地位、权力,甚至他的亲生父母消息,都挽回不了桑琢。桑琢还是要走。恩怨分明,理智又清醒,就像当初的沈肆妄一样,也像现在一样,桑琢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的是什么,又能明白沈肆妄要的是什么,怨放在一旁,他来报恩……
不,不对。
桑琢现在怕是连怨都没有了。
他沈肆妄早就被桑琢从心里逐了出去,连恨都不配。
桑琢只是说:“我的意思,就是我们没必要纠缠了。我留在这里,你要是想做,就过来,或者叫我过去,我保证不挣扎、不反抗,提了裤子就当陌生人。院长阿姨时间不多,我想在她膝下尽孝。”
烟雾缭绕,沈肆妄盯着烟头——猩红的光一闪一闪的。徒手捏了烟头,沈肆妄深呼吸一口气,说:“那如果我执意带你走呢?”
桑琢脸上的表情收敛,转而是一种警惕和狠意:“你要拿院长威胁我吗?”
“我没这个意思,”沈肆妄回复,“云叙安也在那里,我不放心。”
桑琢:“你想多了。”
“我没多想。”沈肆妄否认,“把院长接到海市,孤儿院也迁移过去,我来养。”
“不需要。”桑琢果断拒绝。
气氛骤然凝固下来。
又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都在跟自己划清界限。桑琢恨不得跟自己没有任何交集。
沈肆妄没有回应桑琢的问题,反而转移话题,说:“吃饱了吗?”
但桑琢不肯:“那个一百万我放抽屉里了,算是我这些天的伙食费和住宿——”
话音未落,外面有人敲门。
沈肆妄打断桑琢的话:“进来。”
“四爷,”沈栗走了进来,拿了一沓文件,放在沈肆妄旁边,“您要的东西。”
“嗯。”沈肆妄拿过来,翻开后,又把合上,递给了桑琢,“看看。”
沈栗又出去了,体贴地关上了门。
桑琢狐疑地看着面前的文件,没动,而是想把刚才的话补充完毕,但沈肆妄只是抬了眼皮,看着他。目光淡而浅,却具有一定的压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