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事情做完,祝莳安垂眼拿起手中的太子印信,感受着玉的温凉和纹路,她将印信放下,拿出一个箱子。
打开后,里面赫然是又一枚印信。
祝莳安拿起它,端详片刻后笑了声。
将假的太子印信放在桌上,她把真正的印信放进箱子,若无其事地拂袖离开。
第二日,果不其然,许乐悦早早便造访东宫。
从昨日便发酵至今的传言听得许乐悦眸子微冷,他压下心中戾气不甘,冷笑一声将马车里的茶杯摔碎。
凌砚辞!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手段!
整日一副清心寡欲的清高模样,结果还是在暗地里做这些小动作,将自己和殿下的事情传得满京城都是!
许乐悦平复自己汹涌的怒意,理了理衣裳,下马车后直直往东宫走。
在快要走到东宫时,许乐悦忽然停下,神情颇为紧张地看向身边的仆从:“易立,我今日如何?好看吗?”
易立笑着肯定:“公子!你今日美极了!肯定会将殿下迷得找不着北!”
许乐悦轻呼气,在脸上调整了笑容后继续往里走。
被下人引进正厅后,他安静坐在原地,不复从前嚣张模样,反倒乖巧极了。
祝莳安踱步进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月白衣袍的小郎君。
他眼睫微颤,在祝莳安踏进来的那瞬间抬眼直直和她对上。
大抵是上过妆,他的眼尾染着绯红的胭脂,在波光粼粼的眸子下竟显得尤为清贵。
祝莳安一顿,心下好笑。
许乐悦居然在效仿凌砚辞吗?
不论是今日的穿衣,还是故作淡然的姿态,一举一动皆有着极为明显的东施效颦的气质。
但不得不说,的确别有一番趣味。
她眸子弯起,嘴角挂着一抹笑,“乐悦。”
竟是丝毫不见昨日生气冷冽的神情。
许乐悦一怔,试探性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袍。
没有落空之时,许乐悦嘴角上扬,会说话的眼睛笑眯眯地看向祝莳安。
“殿下~”
他声音拉长,像是撒娇一般。
“昨日之事,乐悦知错了”
觑了眼祝莳安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许乐悦继续开口:
“殿下息怒,乐悦往后定不会再如此行事”
祝莳安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将衣袍抽出,忽略许乐悦霎时变得苍白的面庞,她声音平静:
“乐悦,坐。”
心中一个大喘气,许乐悦凝滞的眸子微眨,将自己微颤的手放下,顺着她的话坐下。
不知何时起,他从主宰,沦为被她一举一动牵动情绪的傀儡。
许乐悦眸子微怔,眼底的茫然一闪而过。
祝莳安若有所思地看他,慢条斯理地倒了杯热茶递给他,声音放柔,关切道:
“乐悦,面色怎地如此苍白?快喝口热茶缓缓。”
茶杯被握住,祝莳安正要收回手,却被那人紧握。
身后的易立眼睛睁大,一旁的后瑶面色微沉,刚想开口时却被太子的眼神扫视给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