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亭有些嫌弃的收回眼睛。
他的道侣要是长这样那得多辣眼睛!
他一个仙风道骨的仙人旁边站着这么个丑黑的糙汉子。
他是真的不敢想象。
“嘿!你看我男人干啥!”
春兰立刻挡在自家男人面前,一副怕谢兰亭不要脸勾引自家男人的样子。
那汉子拉开自家婆娘,催促道:“你先去厨房做饭,都还饿着肚子呢!”
春兰:“成,我这就去。”
使唤走了春兰。
汉子蹙眉看着谢兰亭,从怀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红票子,直接扔到了炕上。
谢兰亭看着几张仿佛被反复搓洗过的票子,眉头一挑,这什么破烂东西!
汉子脸上凶巴巴的威胁道:“我们也不为难你,这钱就当是……昨晚的赔偿,你跟大哥结婚这事不做数,快些离开,我们还好说话,不然我手下没个轻重,丢个半条命什么的,可怪不得我。”
“你要让谁丢半条命!”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汉子的身体明显抖了抖。
转身低声叫了声:“大哥。”
谢兰亭闻言,闻声看过去。
门口的男人几乎挡住了屋内所有的光源,看不清脸,但却看得出身形高大结实。
看见漆与白忽然回来,汉子有些意外。
因为平时漆与白都是天不亮就进山,一进山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回来的。
漆与白蹙眉看着明明早上走时还好好的门,回来就摇摇欲坠。
下意识的看了看坐在炕上的人。
娇娇弱弱的模样让他眸子暗了暗。
随即目光触及到炕上的几张票子时顿了顿,眼神发冷的看着自家弟弟。
“你来我屋里做什么?”
“我……我……”
汉子语塞,他总不能说他是来赶这个男人走的吧。
大哥一向不跟他们亲近,也不喜欢他们管他的事。
漆与白进屋,放下后背的弓箭。
冷声道:“出去。”
“哦哦,好。”
汉子如获大赦,几步并做两步就出了小屋。
漆与白将弓箭收好,这才走到炕前,弯腰一一将炕上的几张毛票给捡了起来。
谢兰亭这才终于是看清了这人的长相。
他有着猎户特有的健硕身形,肩宽腰窄,肌肉线条在衣衫下若隐若现。
但面容却如精雕细琢的褐色玉石,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透着野性。
皮肤倒是也没有刚刚那汉子那么黑,呈小麦色,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
风吹日晒的痕迹为他添了几分沧桑,可那双眼睛却如寒潭映星,睫毛浓密如鸦羽。
猎刀与弓箭磨出的茧子覆在修长指节上,偏偏那双手骨节匀称。
谢兰亭打量他的目光不加丝毫掩饰,看着看着思绪又回到了昨晚。
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用脚轻踹了踹漆与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