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优吃到不好吃的东西甚至完全不挂脸,他只是留到最后慢慢吃,无论如何都会吃干净。他对吴砚柏也没有一个“不”字,任人搓扁揉圆的,连保姆管家摆脸色也什么都不说。费尽心机跑回来不就是为享福吗,故意受什么委屈,要谁心疼。
要说起来,很多年前,小优也不怎么拒绝,但时过境迁,二少长到需要情人耍脾气才能证明真的爱自己的阶段,就不想要小优太听话,会觉得无聊。
吃完饭小孩子又要逛商场,想买新衣服和鞋子做礼物,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试得开心,吴砚柏都没见过这样物质的小男孩。李存优还不够物质,他对物质的喜爱太表面,真的有花大钱的时候就会退缩。
二少问他,你不买吗,他立马就坡下驴,说买点吧买点吧,然后径直走过去拿东西,显然是想要的嘛。
大概二少有些挂脸,小优后面又说不要了。
小优:我们回家吧。
二少:你有想要的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比小优挂脸,给小优说懵了。
小优:那到底给不给我买?
二少很生气地说:买!
在车上,小优问他:老公,为什么生气?
二少说没生气。
哪里没生气?小优把目光移开,说,你生气也不会主动和我说原因,怎么我没说想要的就怪我……你总对我发脾气,我那么爱你,你还生我气。
啊。
果然李存优还是那样狡猾,吴砚柏一下让他的道理说服,态度软下来。
小优第二遍问他:老公,为什么生气?
小辰默默戴上了耳机。
二少紧紧握住小优的手,一时想不出如何组织语言,他不想承认自己仍被那场漫长的缺席的阴云笼罩,怕他再一次离开,怕他好像回来了但心没有为他停留……而李存优不向他索取加深了这种不安。
假如那晚后李存优消失在他生命里,他不会为失去一个轻易破碎的玻璃罐子而长久地痛苦,失去让他冷酷,让他成长。
理应是这样的,他不该像个怨夫,被没完没了的同一场梦魇捕获,难以脱身。
可谁叫李存优回来了,李存优说爱他。
吴砚柏:说你不离开我。
小优亲亲他的脸:我不离开你啊老公。
他刚刚心跳很快,出了一后背汗,看到两人交握的手上有婚戒的痕迹,才安心下来。
吴砚柏低声说:你不管我要东西,我就总觉得你会走。
李存优说好,我以后想什么都要,老公,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