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与人贩子交易之时,不幸被王春撞破,她当然只能顺水推舟了,不然怎能安抚下这个疯女人。
“对了……”
薛妈双唇颤抖着:“那时老身多喝了几杯。”
她被王春紧紧揪住,摇晃得几乎站不稳。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王春的脸色惨白,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
她的手渐渐松开,脱力般跌坐在地,喃喃自语:
“公子就是我的孩子!”
二十年来,只这点希望支撑着她。
“我……”
崔氏脸色发白,几乎晕倒,谢渊急忙扶住她。
“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夫人下去!将王春拖下去!”
“是。”
仆妇们这才上来,七手八脚将人扶走。
“李婉!”谢渊皱着眉头,看向李姨娘的目光中隐隐燃着怒火。
对着她讨好的神情,他又有些心软,干咳一声,低头抿了口茶,却忘了茶早已凉透,只得匆匆放下杯盏。
“夫君……”
李婉见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便像往常一般温言柔声:“妾身一心为您,若有哪儿做得不妥,您教训便是。薛妈她也是年老体衰,记错了事,该罚……”
“你……”
谢渊的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飘忽地看向窗外的雨幕,仿佛外头湿漉漉的树影比眼前的事还要紧要。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你……这些日子就别出院子了。”
李婉怔了一下,随即柔声道:“是,妾身遵命。”
她当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便由婢女搀扶着退下。
“这事透着怪啊……”
陶夭觉得事有蹊跷,对沈卓说着悄悄话:“你觉不觉得,事情太乌龙了?像是有人精心布好的局。”
沈卓看向她,陶夭脑袋上的数支金钗差点晃瞎他眼,不由微微别开视线:“有人想挑拨夫人和少爷的关系?谁会这么做?”
“这还用说啊?姨娘呗。”陶夭不以为意。
“她平日里嫉妒夫人得宠,自己又没生个儿子,更是见不得别人好了!”
不管是皇帝的后宅,还是官员的后宅,只要有两个以上的女子,就会有说不完的烦心事。
“我看呐,定是这李姨娘指示薛妈兴风作浪,你忘了,她和吴主簿家的泼妇可是姐妹啊!”
陶夭表示自己可是超级小心眼的,绝对不能忘了吃过的亏!
“一旦能借此扳倒夫人和公子,那可是无本的买卖啊。”
“我倒觉得……”沈卓将其中原委想了又想。
“没那么复杂吧?”
陶夭则另有看法。
“我是说,到最后王春也没有承认,是她在点心外头加涂了蜂蜜。这事很蹊跷。”
“为何如此说?”沈卓不明所以。
“你可知这金、银、铜筷子是我说服得意楼老板刚刚推行的。除了几天前的试吃会,还没正式启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