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关在这里了,她一天都忍不下去了,她不想伺候那些脏男人,不想伺候薛耀了,他们甚至还令薛耀他们两个人一同来羞辱她,折磨她,威胁她。
这院子里好似有燕婞的阴魂在,她夜夜难以入睡,噩梦连连。
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冯韵只觉得她痛苦的快疯了。
她拉开梳妆镜旁的小匣子,打开铜锁,里面是一颗乌兰花绿松石,这价值不菲的玉石是吐蕃王氏独享的,也是她从燕婞遗物里取走的。
她拿起这颗绿松石对着太阳细细看了一会儿,它时而反射着光亮,细看像是蛇的眼睛,她慢慢收入掌心,紧紧的攥着,似要将它嵌入肉中一般。
她等不及
了,直觉告诉她,她想要的一切就在这吐蕃王子宅的最深处,纵使刀山火海,她也要去。
……
“殿下”元桃叫刹叶,她正在做糖人呢,做好了忍不住举起来给刹叶炫耀。
刹叶有些病恹恹的,但是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他披着兽毯坐在她身边,身手接过了她做的糖人。
真是丑的不得了。
他却不忍说,只是嘴角微微扬起,竟鲜有的笑了。
元桃身手欲抢回,愤愤道:“殿下您是再嘲笑这糖人丑吧。”
刹叶躲开她的手,将糖人晃了几下:“我没有这样说。”
元桃说:“您心里是这样想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他这样质问她,慢慢转着糖人的竹签,那糖人似在他手上舞蹈。
元桃倒是被问的怔愣住。
蓦地,她说:“殿下您方才在笑呢,不是在笑我又是在笑什么?”
刹叶说:“那并非我心中所想。”
“那什么是您心中所想?”
刹叶没有回答,手垂下了下来,那糖人也跟着垂了下来,默了许久,他说:“我渴了。”
元桃取了温水给他。
他不再说话了。
元桃亦沉默。
漏刻里的水滴滴答答的响,时间像是被拉长了,拉远了,似乎也是困了,周遭一切忽而清晰忽而朦胧,模糊的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