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元桃说:“明日有马球赛,你可知道。”
睦儿眼睛立刻亮了,咧嘴露出白白的牙齿,说:“那是自然了,往年都会带两三个奴婢去的,不知道今年会带谁?”
元桃说:“带奴婢去做什么?”
睦儿说:“贴身侍奉呗。”
元桃问:“那你去过吗?”
睦儿摇了摇头:“没有,我这种苦命的奴婢,这种好事可轮不到我的头上。”兴致冲冲的拉住元桃的手臂,问道:“怎么?忠王会带上你去?”
元桃摇了摇头,哭丧着脸,说:“就算会带我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睦儿立刻知晓,说:“可是因为李嶙?”安慰道:“你放心吧,不就那天晚宴吗,他不至于这样斤斤计较吧。”
元桃叹息一声,睦儿不知道,就在刚刚她又惹到了那个扫把星。
……
在李嶙的央求下,李绍陪着他一起去了马球场练马球,他们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裳,手腕束紧,身带护具。
各自上马后从悬挂着的桶中取出了马球杆。
侍从发球,李绍和李嶙便争夺了起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投射出矫健的身影,冰雪已然消融,从树枝上掉落,马蹄踏过,留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脚印,隐隐有嫩草抽出细芽。
三轮下来,李嶙衣裳里面尽已湿透,粘着皮肤,他拉动缰绳,告饶道:“歇会儿,三哥,打不动了。”挥动着酸痛的胳膊下马。
李绍也翻身下马,将手中缰绳交给侍从,同李嶙到室内喝些热饮。
李嶙盘腿坐在炉子旁的软垫上,挥动着手臂,说:“好累,胳膊都酸了,今日可不能再练了,我要留点力气给明天比赛。”
李绍取了红茶放入壶中,又将牛乳放在炉子上温,他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笑着说:“十六弟已经进步得很快了。”
李嶙向后仰,腿抻开,嬉皮笑脸地说:“和三哥比可是还差远了,不过没事,我明日只要能赢过李涟,就心满意足了。”
红茶煮开,牛乳也温好,李绍倒入杯中递给李嶙。
李嶙喝了一大口,茶香混合着牛乳香流入胃中,五脏六腑都热起来,好不舒爽,赞叹说:“不过若论打马球,谁又能比的上大哥呢。”又感慨地说:“大哥就是之前打猎时候被棕熊抓抢了脸,不然啊,这太子之位保不齐就是大哥。”
李绍眉头一蹙,语气仍是淡到极致:“口无遮拦。”储君之位岂是他能私下讨论的,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了去可是会成了要命的错处。
李嶙讪讪的说:“三哥说的是。”忽然想起来了元桃,道:“不过三哥明天你带那小贱奴来马球赛吗?”
“不带”
李嶙声音不由自主提高,道:“为什么!”
李绍看向他,转而将茶壶从火炉上取下,平静的说:“带了她,你指不定会惹出什么样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