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才是刹叶最厌恶的。
“我是将死之人”刹叶平静地说。
阿捷骇然,转而眼眶就红了:“殿下您别这么说。”
刹叶坐回榻上说:“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雪域了,他的家乡,他自己都快忘了那里是什么样子了,只记得有成群的牦牛,有清澈甘甜的河水,“我不过是他的傀儡罢了。”
“该收手了。”刹叶闭上眼睛,他们以为他久困深宅,可不曾想他竟有这样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他惨淡的笑了笑,说“达赞他该收手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制止他。”
“殿下”阿捷心中动容,轻轻叫他。
刹叶睁开眼睛,看着阿捷,语气仍是极淡:“很快,我们将万劫不复。”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应该卷进长安的这场漩涡里。
不将元桃交给达赞,是他能做的,最后的拖延。
……
元桃觉得很累,换好衣裳,锤着自己的肩膀准备上床睡觉,刚掀开被子,却听窗外忽远忽近的传来了猫叫。
是刹叶的那只猫!
元桃登时困意全无,她走到床边拉开窗户,那只黑白相间的小花猫正趴在窗外的台子上呢。
它喵喵的叫,绿色的眼睛看着她,像是附了恶鬼,让她脊梁骨发寒,它的脖子上还挂着那个刻着婞的珠子。
“喵”
“喵”
它站起来从窗台上跳下去,回头看她,喵喵的冲她叫,似是在引诱她出来和它走。
元桃脊背发寒,心一横跟着从窗户跳了出去。
说来也奇怪,那猫儿似存心引她,走走停停,不时回头望她有没有落下,它脚步轻巧敏捷,在这守卫森严的吐蕃王子府里竟寻得出一条条鲜少有人的路来,只不过时而要翻过矮墙,时而要钻过狗洞,这对于元桃来说并不算难。
猫儿在一处院子里停下了脚步,它纵身一跳轻巧的落在窗边,里面隐隐有光亮。
元桃蹑手蹑脚走到窗边蹲下,贴在墙根下听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来女人娇嗔的呻。吟声还有男人的喘息声。
元桃轻轻将窗从底下推开一条缝隙,眯着眼睛想要看清里面,里面的女人雪白的一双腿。
是冯韵
元桃的心登时提到了喉咙,她努力的想看清那男人的脸,可惜他背着她,她只能看见他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黑黢黢的,左边胳膊上有一条疤,似是被刀砍过。
忽而一阵风,帷幔垂了下来,以至于元桃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大人……”冯韵声音虚弱的道。
“臭婊子”男人也是累了,坐在了塌上,道:“去拿帕子给我。”
“诺”冯韵到,撩开帷幔从柜子上取了帕子回去。
“到底还是你的滋味好。”男人品啧着说,忍不住又凑了过去闻她白皙的脖颈。
“别闹”冯韵嗔道。
“闹又怎么了。”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