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假期之后,所有人都带着休息后的疲惫继续上班,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如果说我的生活有什么不同的话,似乎只有每天会不定时往家里打个电话,看看云儿是不是在家,不过我也知道这种“监视”方式是自欺欺人,女人若是出轨,几分钟也就够了,而且我是个没有长性的人,所以到了六月初我每天打电话的次数便渐渐少了起来。
这期间孔琳对我还是那副若即若离的样子,热情的时候像燃烧的火焰,冷淡的时候跟普通的同事也看不出什么分别,其实我倒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男人就是一种喜欢犯贱的动物,这点在我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公司的业务一直进展的很平稳,这当然主要是王弈飞的功劳,我还是照老样子坐享其成,白天坐在办公室摆样子,晚上出去玩或者回家搞搞云儿,偶尔也会偷偷翻看云儿的聊天记录,不过再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想来云儿已经跟那个“阳光”说起过那天的事,所以现在删除记录的频率恐怕比我每天撒尿的次数还要多,要想有新的现几乎没有可能。
要说这段时间里最大的变化就是丁一那小子,这一个多月来仿佛人间蒸了一样,若不是我打了两次电话过去他都说很忙没时间出来,我肯定会怀疑他是不是忽然暴毙了。
他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六月中旬,直到十八号才主动打电话约我出去喝一杯。
我们这天去的饭店在城里最热闹的街上,他依然到的比我早,我来的时候丁一已经点好了菜,虽然跟往常似乎没什么不同,但我明显感到这家伙比以前沉默得多,直到我们喝掉一瓶白酒换上啤酒之后,他这才多少恢复了正常的摸样,开始胡诌起来。
男人聚在一起经常会回忆过去大吹牛皮,丁一也是这样,又喝了几杯之后,他忽然开口问道:“还记得有一年咱们说老了以后每天做什么吗?”
我摇头,那种随口开的玩笑怎么可能记得住?
只听丁一继续道:“你说老了以后没事的时候就搬一把椅子坐到繁华路口,看那些穿着暴露的小姑娘……”
这话像是我说的,我点点头:“然后那些小姑娘就会看到两个笑眯眯的老爷爷。”
说到这里,我把目光投向窗外,一个穿着丝袜的高挑女郎正迈着步子从不远处走过。
丁一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掉,然后看着我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为什么一直没有找你?”
我皱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丁一吐了口气:“因为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沉默,似乎在等我的问话。
我知道让一个人继续说下去的最好方法不是追问,而是静默不语,有讲述欲望的人一定会忍不住啰嗦下去,这种方法在酒桌上尤其管用。
再次短暂的沉默之后,丁一忽然问道:“你那天是不是去过阁楼?”
我举杯喝酒,不置可否——这已经等同于默认。
“孙婷那天后来责怪我,说我去了又走,看她那么辛苦都不说放她下来,我就知道是你去过了……”丁一点了根烟,“这话我当然没对孙婷说,但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她?”
我摇摇头:“没有。”
“我也这么想,换成我也是一样。”
丁一看似如释重负,但又接着道,“当一个想法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就像种子种在地里,生根芽长大开花,只会越来越茁壮,直到你再也抑制不住。”
这句话非但跟前面那句话毫无关系,甚至还很奇怪,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感慨。
丁一看着杯中的酒:“你没有上她我本来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我高兴的感觉远没有失望的感觉大。”我一愣。
丁一深深吸了一口气:“很久之前我就有一个很不正常的念头,这个念头在认识孙婷之前就有。”
他皱了皱眉,似乎不知怎么继续说下去,“你知道……”
他咂了咂舌,猛地一拍大腿,“这么说吧,我一直想看别人操我的老婆,你能明白吗?”
我把酒杯跟他的酒杯碰了碰,啜了一口:“只是一种猎奇的心理吧?那样确实很刺激,我偶尔也会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助兴而已,想过也就算了。”
丁一摇摇头:“我原来也一直在试图克服自己的这个欲望,不过自打我和孙婷开始玩sm……”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本来没想到孙婷会那么配合我,等我现我越是折磨她她的高潮反而来得越快的时候,想让别人操她的念头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那又怎么样?”我抽出一根烟,“难道来真的?”
听到我这么问,丁一抬眼看着我,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点了点头。
我点烟的火机停在半空:“你别胡来,这种事情的后果可能很严重。”
“我当然想过。”丁一掏出火机,给我点上烟,“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件事。”
我吸了口烟:“我不干。”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丁一问道。
我点点头:“谁会在意去干一个漂亮女人,尤其是在他老公的同意下。”
这句话我说得很诚恳,“直说吧,后悔药没处买去,到时候咱们哥们……这还不包括孙婷的想法。”
丁一闻言半天没有说话,直到被香烟烫到手指,这才猛地掐灭烟头:“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花一个多月的时间来考虑。”
红着眼睛抬起头,“最后问你一句,你干不干?”
“作为一个男人,这种事当然求之不得,可是……”我很认真地盯着丁一的眼睛,“你是我兄弟……”
“这种事我也只能找你。”丁一忽然露出一丝邪恶的神情,仿佛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一样,“周一下午,我在阁楼等你。”
“赶鸭子上架?”我捏着脑袋,“你问过孙婷的意见吗?”
丁一道:“怎么问?她要不同意我不是白问了?她要是同意的话,我恐怕会很不舒服……所以还是不要问了。”
“原来你想瞒着她。”我对服务员招了招手,示意埋单,“我不一定会去的。”
“随便你。”丁一握着酒瓶把头枕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