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赵雪梨扑到窗前,猝然哭出声。
电光火石之间,不知哪里射来一支去了箭簇的冷箭,钉在姜依握刀的手腕,匕首瞬间落了地,姜依也被震得往后滚倒在软塌上。
赵雪梨既松了一口气,又立刻惊忧于娘亲竟然宁愿死在外面也不要被抓回去。
宋晏辞说娘亲跑过一次,可淮北侯抓她回去后就铸了金阁将人囚住,如今若是再被抓回去,此生定然都是逃跑无望了,还不知道要面对裴靖安怎样的怒火。
赵雪梨眼睁睁看着娘亲又挣扎地在颠簸马车中摸索起了匕首,哭得再也停不下来。
她抖着手离开窗台,连滚带爬来到八风不动的青年跟前,扑通一声再次跪下了,声泪俱下,语不成调地哭道:“表兄!表兄!我求求你,救救我娘罢”
“表兄,姈姈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逃跑了,你帮帮我娘好不好?表兄,我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再也不胆大妄为,再也不同旁的男子有来往了,我求求你,救救我娘罢”
赵雪梨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姜依自戕这一幕对她冲击太大,她心里一阵阵尖锐的涩痛,一抽抽的,惊惧后怕涌入四肢百骸,让她哭声越来越大,眼泪越滚越多。
裴霁云平静得看着,道:“表妹终于想起遇见难事可寻我求助了?”
“只不过,你私自离京,就是决心断了同我的情分。”
“我为何要帮你呢?”他笑了下,吐出三个冰冷的字眼:“赵姑娘。”
还有吗
赵雪梨怔愣当场,连哭声都有片刻停滞。
裴霁云轻飘飘的一句“赵姑娘”瞬间让她手脚冰凉得可怕,就好像两个人真的再无任何瓜葛了。
只不过表兄说得也没错,不论如何,自她离京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决心同盛京中的一切都断了联系。
他现下是在责怪她不告而别,私自离京?还是说讥讽她心狠无情?
赵雪梨抽噎了数下,一阵心悸,头脑亦是一片空白,一时之间难以分辨清他说的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真的是来与她划清界限吗?
可是她转而又否定了这个猜想。
如果他决心要同她再无瓜葛,何必亲自领着她来此处目睹姜依被抓回的这一幕呢?
她被宋家人追杀时,他就偏偏那般巧合地出现了,将她带来这里没多久,娘亲一行人就出现了。
简直是将所有事情都算计好了一般。
赵雪梨忽然福至心灵地想到,表兄是故意让她看到这一切的。
他也定然能料想到她会哭着求他的。
表兄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嘛?
赵雪梨哭着道:“表兄姈姈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也没有要同你断了情分的意思,我我只是心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