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云语气没什么变化,依然静如潭水,“但姈姈总是避着表兄,防着表兄,这是为何呢?”
赵雪梨睫羽颤动,眼泪珠子簌簌滚落,她不敢抬头,无力地辩驳:“表兄,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若是教你知道,定然不允我外出了”
裴霁云不做声。
赵雪梨小声抽泣,“表兄你原谅姈姈这一回好不好?”
裴霁云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任由她哭了会儿,冷不丁道:“你同江书令史的长子倒是颇有缘分。”
赵雪梨心里一紧,也不知道唤云是否将翊之哥哥唤自己灵鸢一事都细细交代出去了。
但是裴霁云定然察觉翊之哥哥对自己不一般,否则不会突兀地提起他,雪梨脑子里思绪翻飞,立时便抽抽噎噎地道:“表兄,我下次再也不同他说话了。”
裴霁云平静道:“下次?”
赵雪梨忙说:“不不是没有下次了。”
她眼泪不停滴落,沾湿了睫羽,眼眶鼻头和雪白面颊都泛着红,嘴唇被咬得近乎破了皮,瞧起来像一朵被雨打风吹的娇弱桃花,好不可怜无助。
见他仍是不松口,雪梨又惴惴不安地道:“表兄,姈姈同那位江公子只见过三回,也不知他为何总来搭话”
裴霁云指腹轻轻叩着书页,笑得温柔,眼底却静若寒池,“姈姈不愿再同他说话了,可是对他心生不喜?”
赵雪梨违心地点头,“他他太寒酸了”
她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两步,抬起眼,红透了脸小声道:“姈姈只爱慕表兄。”
裴霁云手指微顿,而后又轻缓地敲击一下,他凝视着雪梨,笑了笑,伸手将她拉得更近几分,“姈姈惯会哄我。”
赵雪梨反握住他的手,晃了晃,讨好道:“表兄,你原谅姈姈好不好?不要生我气。”
裴霁云似乎是觉得她这句话说得颇为有趣,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反问道:“姈姈很怕我生气?”
赵雪梨点头:“我怕表兄生了气再也不理我,不要我了。”
裴霁云呼吸一滞,窗外斑驳交错的光影落了他半身,逆着光的面容显得幽深,眼眸中的寒凉褪去几分,他柔声道:“姈姈,表兄怎么会不要你呢?”
赵雪梨眨着眼泪,“我就是怕”
裴霁云道:“既如此,便不要再做让表兄生气的事可好?”
赵雪梨乖乖点头
。
裴霁云终于大发慈悲地将雪梨抱进怀里,温热指尖一点点拂去脸上泪珠,而后摸到她的下唇,轻轻一按,就让雪梨微微张开了嘴。
他见到贝齿中无处安放的局促小舌,轻笑了两声,将唇凑近,亲上去逗弄它。
赵雪梨瞬间瘫软在他的怀里,任他予取予夺,甚至还讨好地尝试着主动回亲,去服侍他,小舌柔顺地吞吃他给予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