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光看手机没用啊,去把人给带回来呗。这好不容易找到了,难道就不怕她再跑一次?”
代柔抿了口红酒,温柔笑着:“听说你和你大哥的感情路都不太顺?”
廖逸海晃着酒杯,戏谑道:“何止不顺,人家姑娘根本不吃他这套。死缠烂打也没用,关弥完全不接招,看见他就躲。”
“我始终坚信一句话,”卢楷俊逸的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沈晏风淡淡地瞥了眼不吭声的代柔一眼,轻嗤:“没看出来。”
“我倒是觉得距离产生美。”廖逸海放下酒杯,一脸认真,“你给她些时间和空间,别总在她眼前晃。说不定哪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喜欢你,就主动来找你了。”
“要多给点耐心去等。”
“这招真损,就不怕等着等着就等到结婚请柬了?”卢楷挑眉,“可别忘了关秘书是他从别人那里抢过来的。”
这件事他今年年初才知晓。当时在风博年会上听总裁办的人闲聊,说关弥的前任相貌出众,他好奇多问了几句。后来按时间线梳理,又派人去江城打听了点消息,很多事情就很明了了。
想到这里,卢楷不由暗叹,他哥们果然不按常理出牌,看上了便要去争抢,且志在必得,不管别人死活。
可这事说白了他也有责任。当初要不是他多嘴,非说沈晏风对关弥有意思,或许也不会促成后来这一系列事情。在这段关系里,他也扮演了推波助澜的角色。
沈晏风没搭理他们。
他们说得没错,他确实抢了。在他信奉的法则里,得不到就夺取,天经地义。
他放下几乎没动过的筷子,再次拿起手机。
聊天框里最新的两条依然是他发出的绿色气泡,孤零零地悬在那里,对面没有任何回复。
他滑动屏幕,向上翻了翻。
是因为他没回她那句“谁会伤害到我”吗?
他莫名笃定,她打下这句话时,心里一定带着那句没说出口的前缀——“除了你”。
再继续往上翻,他自虐般地盯着她那句“你觉得我真的是对你说的吗?”
他当然能听出这话里带着置气的意味。但他不得不承认,关弥说得没错,那句话确实不是对他说的。
那晚的记忆深刻得刺眼。因为太激烈,关弥晕过去好几次,最后一次甚至失噤在他身上。
就在他抱着软绵绵的她清理时,忽然听见她在昏迷中无意识地呓语:“闻励,你今晚怎么这么用力啊……”
那一瞬间的冲击,不亚于被人迎面甩了一记耳光。
等把她收拾干净,看她浑身泛着粉红、乖巧蜷缩的模样,心里的气到底还是消了大半。
人一放松就爱做些多余的事。他抱着几乎睡着的她亲了又亲,轻声问:“弥弥,你爱我吗?”
她迷迷糊糊地应:“爱。”
如果在这里结束就好了。偏偏她又接了一句:“我爱你呀……闻励。”
所以才有了那段视频。就当他在自欺欺人吧。
思绪回笼,沈晏风仰头喝完把杯子里的酒,抓起手机径直上了二楼。
他站在泳池边,感受着酒精在血液里灼烧。
喝了酒自然不宜游泳,但他还是纵身跳了进去。
“噗通——”
水花四溅。他很快浮上水面,游回池边拿起手机,拨通了关弥的视频。听着等待音,他目光紧盯着屏幕。
视频接通时,关弥看见沈晏风浑身湿透地浮在水中,碎发黏在额前,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今晚在卢楷家里有聚会,明显是喝了不少的酒。
她嘴唇小幅度地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很快就闭上。
终是沈晏风没沉住气,嗓音低哑:“我喝酒了。”
“看出来了。”关弥淡声,“你觉得自己活够了,所以才在酒后游泳,还特意让我见证?”
沈晏风移开视线,对着墨色的夜空溢出一声无可奈何的轻笑。
“从现在起,不会再有人跟着你。”他说,“这几天我得去国外出差,不会去三亚打扰你。”
他扭过头,眼里并无笑意:“开心吗?”
说完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关弥静静注视着他的侧脸,随后移开目光,没有作答。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冷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看谁。
不知过了多久,听筒里传来水波晃动的声响。关弥用膝盖支着下巴,重新看向屏幕。
沈晏风走了过来,一把将湿发全部向后捋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和英挺的眉眼。
他举起手机,脸凑近了些,“
收回那句话,行么?”
他说话声很低,像是在小心翼翼恳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