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位就是关棠的学长秦深了。
关弥走上前,嗓音平静:“那请问,你是否愿意向学校说明,许红婷正是因为看不惯你与关棠走得近,才开始了对她的霸凌行为?”
门口的两人同时闻声转头望来。
关棠愣了一下,看着关弥身上穿着和昨晚出去时完全不同的衣服,“姐,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关弥面色如常,“太晚了,怕吵到你们休息。”
秦深立刻主动上前一步,态度诚恳:“你好,我叫秦深,是江大计算机系大二学生。刚刚您说的情况,如果对关棠有帮助,我愿意全力配合说明。”
关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我希望你以后能更谨慎些。如果不清楚自己的言行可能会间接给别人带来怎样的困扰,就请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多一些边界感。”
“姐……”关棠轻声想打断。
关弥从秦深身边走过,拿开关棠撑在门上的手,“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你先回去吧。”
秦深人还愣愣的,“好的。”
关棠被关弥拉着回到了家里。
今天周一,家里的两位老师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屋内一片安静。
关弥站在镜前梳发,瞥见颈侧那一抹暧昧的红痕时,她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随即神色自若地从柜中取出一条丝巾系上。
她对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关棠说道:“简单收拾几套衣服,晚上和我回北京。”
关棠惊讶地“啊”了一声:“我去北京?”
“嗯,反正你过一段时间也要过去了。”关弥说,“你在北京的话,我可以继续工作,也能每天陪着你,那边好吃的好玩的都比江城多,你会喜欢的。”
关弥说什么关棠就听什么,她点点头,马上就去收拾行李。
她本来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今早借口说痛经才没引起乔秋英的怀疑,正愁着接下来该去哪里度过这一周时,秦深就来了。
司法鉴定的结果正如预料,并未构成刑事责任。
许红婷本人还拒不认错,态度傲慢,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关弥当场声明自己很快就会提起诉讼,肖律师已经从北京赶来,会留在江城处理好这件事。
晚上。
关棠的室友给她打了电话。
“我下午回学校的时候,看见许红婷她们被一群□□给堵了,那些人警告她们不要再生事,否则下次就不会这么客气了。许红婷居然被吓哭了。”室友说,“我查过了,那些人根本不是本地的,许家想找麻烦都找不到人。”
电话开着免提,卧室门也开着,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客厅。
关弥弯着腰,把关棠要吃的药塞进背包里,拉上链子。然后走进厨房,把傍晚包好的饺子热了一遍装到保温饭盒里,才叫关棠出来。
沈晏风的车一直停在楼下,从学校送她们回来后,他就没离开过。
关棠把关弥推到副驾驶去坐,自己则坐在后排,努力降低存在感。
关弥拿出保温盒,递给旁边的男人,“还热着,你吃点吧。”
沈晏风接过后,三两下就解决完了。
“时间比较长,你们困了就睡一觉。”他说。
关弥点了点头。
昨晚的事之后,两个人之间像是隔着一层屏障。今天一天,他们都没有太多的交流,但凡和对方说话,也仅限于必要的、不得不说的内容。
抵达北京时已近凌晨。
关棠在后座裹着毯子睡得正熟。
“外面冷,”沈晏风打破这一路的沉默,“下车前你们俩多穿一件外套。
关弥轻声应了,很快就注意到车子行驶的方向并非去昌平的路。她不由得扭头看着沈晏风。
察觉到她的注视后,沈晏风开口:“暂时住我楼下,你那儿地方小,两个人怎么住?”
他在清陶苑有两套房产,关弥这才想了起来。
“谢谢。”她说。
他没搭腔。
后座的关棠悄悄睁着眼睛。她虽没谈过恋爱,但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这两人在闹别扭,却又彼此关心着。
她不禁想起那个总会偷偷塞零花钱给她的“前姐夫”。
唉。
无论如何,她都支持姐姐的一切决定。
隔天峰会,关弥陪同沈晏风一起出席。
会场内名流云集,沈晏风从容周旋于众多导演与投资人之间。
关弥安静地随行在他身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人默契地维持着与往日无异的上下级氛围。
中途休息时,沈晏风的手机微震。关棠的消息跳了出来:
[你好。]
[晚上你们回来吃饭吗?我可以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