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了,”时觅按捺住想要吐槽的冲动,将已经跑出八百里之外的话题拉了回来,“你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外那些已经变为恶鬼的学子了吗?”
&esp;&esp;江听晚却皱起眉头显得很是茫然,“没有,我在门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esp;&esp;她摸了摸下巴,之前她在池塘边上超度了不少恶鬼,难道是因为她实在太厉害,时觅口中的恶鬼听到她过来都跑掉了?
&esp;&esp;嗯,倒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esp;&esp;“好了,不管怎么说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江听晚拍拍时觅的肩膀,“放心,我会保护你们哒。”
&esp;&esp;说完转身率先向门口走去,时觅和杜子腾二人紧随其后。
&esp;&esp;之前还围在门口虎视眈眈的恶
&esp;&esp;鬼学子们都没了踪影,甚至连秦章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esp;&esp;“他们,是都走了吗?”杜子腾心惊胆颤地看着周围,小声问道。
&esp;&esp;时觅摇了摇头,他方才已经见过了秦章对杜子腾的恨意深沉,并没有那么乐观认为对方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esp;&esp;路上倒是还遇到零星几只恶鬼,也都很快被江听晚手起箫落强行送去地府,到也算得上是有惊无险。
&esp;&esp;很快三人就看到了青松书院的大门。
&esp;&esp;杜子腾经过大半天的又惊又吓,此刻看到出口明显神情一松,到也顾不得自己来书院的最初目的,眼下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
&esp;&esp;当即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大门前,深深吸了口气后迫不及待地跨了出去。
&esp;&esp;可下一刻他脸上的欣喜之色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和惶恐。
&esp;&esp;在他眼前的依然是书院中特有的青青翠竹和成片的松柏,就连曲折蜿蜒的鹅卵小路都同自己刚才走过的一般无二。
&esp;&esp;时觅走到杜子腾身边,见他一脸灰败说道:“专门秦章为你设下的幻境,事到如今你还是不准备将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吗”
&esp;&esp;“自己做的事总要面对,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你要想清楚。”
&esp;&esp;过了良久,杜子腾才眨了眨眼睛,找了棵树靠着慢慢坐了下去。
&esp;&esp;“呵呵呵果然,人是不能犯错的,”他仰着脸惨笑出声,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终究还是躲不过,瞒不住。”
&esp;&esp;“行吧,我都告诉你们。”
&esp;&esp;“我之前告诉你们的都是真的,姓宋的仗着自己家中有人在朝为官,在书院里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esp;&esp;“在秦章来之前,我就是那个被欺辱的人。”
&esp;&esp;“秦章经历过的种种,我其实都经历过,我怕家里担心,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esp;&esp;听到这句话时觅有些诧异地挑起眉毛,他之前怀疑杜子腾也是欺负秦章的人其中之一,才会招惹怨恨,倒是从未想过他也曾受尽欺凌。
&esp;&esp;“后来秦章来了书院,他对每个同窗都温和有礼,所以我们很快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esp;&esp;“每次我被欺负他都会来帮我上药,有一次他和我说,若他有幸金榜题名入朝为官,一定要做个为民做主的好官,绝不会让姓宋的这些人欺压良民。”
&esp;&esp;“这些话不知怎么的就传入了宋同窗那些人的耳中,加之秦章成绩优异得先生喜欢,他们更加容不下他。”
&esp;&esp;“有一天下学的时候,宋同窗带了一群人拦住我,他们说只要我把秦章带到书院后巷,以后就不再找我麻烦。”
&esp;&esp;江听晚目光犀利地看着他,“所以你就背叛了你的友情。”
&esp;&esp;背叛啊,那可是比什么伤害都要让人刻骨铭心的。
&esp;&esp;“你说的没错,我背叛了他,我知道是我一念之差,才害死了他,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esp;&esp;“是我懦弱,我自私,才害死了他”
&esp;&esp;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害秦章,他也没想到秦章会因此而丧命他真的不想的
&esp;&esp;自从秦章死后,他一个安稳觉都没有睡过,只要闭上眼睛,眼前耳边都是秦章的面孔,秦章说过的话
&esp;&esp;“嘻嘻嘻嘻,”这是空中又传来诡异的笑声,三人抬头一看,秦章不知何时站在树梢上将方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杜子腾,你说的可真好呀,我都忍不住要哭了呢。”
&esp;&esp;“秦章,你听我说”杜子腾见到秦章眼神一亮,张口就想解释,“我是对不起你,”
&esp;&esp;“收起你这副嘴脸吧,看的让我恶心,”秦章一脸嫌弃地说着:“自从姓宋的缠上我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我了吧?”
&esp;&esp;“当天他们把我带到池边,我看到你就躲在不远处的墙后,只要你当时去找找先生,我或许就不会死,但是你什么都没有做!”
&esp;&esp;一番话说的杜子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中更是愧疚不已,只得一下一下的磕着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sp;&esp;“现在说抱歉是不是晚了点?”秦章看着杜子腾额头叩除了红印,不为所动地继续嘲讽,“你和姓宋的他们都一样,只有当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才知道错的有多离谱。”
&esp;&esp;那些人也曾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向他讨饶。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