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噗。”方才本就被江听晚打伤,现在更是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esp;&esp;眼前一暗,道士抬头看到江听晚已经站在不远处,正歪着头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esp;&esp;“你,你”道士目眦欲裂地瞪着江听晚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底的寒意止不住向上翻涌。
&esp;&esp;海溪城何时出了这样一个高手,他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esp;&esp;眼看着周围乱七八糟的脏东西都清理干净了,江听晚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esp;&esp;“炼制鬼奴,拘人魂魄,这法子好些年没见过了,之前用这个法子的人被我亲手打死的,叫叫,,,”她拧起一双纤眉,想了半年也没有头绪,只得求助地看向时觅,“就那个头发乱七八糟,浑身脏兮兮的叫什么来着?”
&esp;&esp;“宋溪天。”时觅叹了口气,看来手上沾了太多因果也不是什么好事,关键时刻连自己杀过谁都想不起来。
&esp;&esp;“宋溪天,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江听晚笑嘻嘻地向黄袍道士凑近了些,“他和你一样没少害人,所以我只好真的送他去了‘西天’。”
&esp;&esp;“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esp;&esp;黄袍道士听了江听晚的话更是心下大骇,后背密密麻麻地浮起一层冷汗。
&esp;&esp;道士名叫宋仁,出生就被人遗弃,后来被一个老道士收养,名字也是老道士给起的。
&esp;&esp;老道士正是宋溪天的徒孙,收养宋仁自然也没安什么好心。
&esp;&esp;小宋仁记事起就跟着老道士学习各种邪门术法,还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稍不小心就会招来一顿打骂。
&esp;&esp;一次宋仁被老道士打的几乎丢了半条命,趴在地上听着自己所谓的“师父”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才知道老道士收养自己,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将他练成鬼奴以供驱使。
&esp;&esp;宋仁自幼受老道士虐待,此时又见他要害自己性命,心中更是怨恨不已,
&esp;&esp;于是假借自己奄奄一息毫无反抗之力,趁对方不注意,用尽最后气力催动邪术,反要了老道的性命。
&esp;&esp;杀了老道士后宋仁从他身上找到了剩余的邪术秘法,最后一把火烧光老道士的尸骨,又将他的骨灰撒进了深山。
&esp;&esp;真正做到了挫骨扬灰。
&esp;&esp;要说宋仁在修行一途确实也有些天分,老道士死后他便独自研习那些术法,倒还真的让他学了个七七八八。
&esp;&esp;当然宋仁也继承了宋溪天和老道士阴毒残忍的心性,凭借一手邪术也害了不少人。
&esp;&esp;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宋仁坏事得多,害的人也多,几乎已经很久不知道害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
&esp;&esp;觉。
&esp;&esp;可今天他面对着叫破自己师承的少女,却感到一种刻骨铭心的恐惧。
&esp;&esp;“你到底是谁?!”他压下心底的寒意,色厉内苒地大声嚷道。
&esp;&esp;同时整个人猛地纵身而起,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直挺挺地就要捅进对面江听晚的心窝。
&esp;&esp;管你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相信这么近的距离我杀不了你!
&esp;&esp;江听晚见状有些生气,伸出两指夹住剑身微微一错,短剑立刻断成几段掉在地上。
&esp;&esp;接着她扣住宋仁肩头用力一抓,再滑到手腕处一拧。
&esp;&esp;宋仁立刻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esp;&esp;江听晚一点也没有心软地反身又狠狠补了一脚。
&esp;&esp;宋仁就像一只失去绳索牵引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撞在了青砖砌成的院墙上,捂着胸口呕出一大口鲜血。
&esp;&esp;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意气风发,一只手角度奇怪扭在一边,灰头土脸,浑身都是尘土和鲜血,比街口的叫花子强不了多少。
&esp;&esp;江听晚有些不高兴地掏出手帕用力擦了擦手,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都和你说了,我是你奶奶。”
&esp;&esp;她最讨厌说话的时候被人打断,可这个道士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说话的时候偷袭她,实在是有些不听话。
&esp;&esp;那只好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没有办法再乱动。
&esp;&esp;宋仁闻言气得差点又要吐出一口血。
&esp;&esp;他从小被人遗弃,连自己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哪里会冒出这么一个奶奶!
&esp;&esp;这小女子想来是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他的出身,之前扮猪吃虎,现在又装神装鬼的戏弄他,着实可恨!
&esp;&esp;自以为已经想明白的宋仁此刻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恶向胆边生,怒喝一声挥起另一只完好的手又向江听晚拍去。
&esp;&esp;“咦?”江听晚似是没想到宋仁重伤至此还想杀她,轻呼一声抬掌击在他掌心。
&esp;&esp;没想到宋仁此举气势虽足,打的却是以进为退的主意,立刻借着江听晚的掌力向后退去,一跃出了赵家院墙。
&esp;&esp;落地后又喷出一口鲜血,听到院中的脚步声,宋仁不敢耽误,招来一团黑雾裹住自己就向远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