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影?
&esp;&esp;不是之前大家传言她和宋家小子双双私奔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sp;&esp;听着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陈影的脑袋又往下垂了几分,眼中浮现出酸楚之色。
&esp;&esp;江听晚二人与段灼相互对视一眼,三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看来之前市井传言中的“私奔”一事另有隐情。
&esp;&esp;“陈影,”时觅打量着干净雅致的宋宅,忽然开口说道:“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打扫这里,对吗?”
&esp;&esp;陈影又一次点点头。
&esp;&esp;“陈家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师爷终于忍不住也开口问道:“此前你妹妹还曾来府衙报案寻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sp;&esp;见师爷提到自己的妹妹,陈影的情绪有了波动,抬起头望向众人,“阿画,阿画她现在可还好?”
&esp;&esp;这一句话问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esp;&esp;“她,她不好吗?”陈影的声音有些颤抖,而后又惨笑低声道:“倒也对,毕竟,毕竟我在这海溪城中,许久没有感受到属于她的气息了”
&esp;&esp;师爷见她这样心中也很是不忍,长叹一口气说道:“陈画那丫头来府衙寻过你没多久,人也不见了,到现在都没找到。”
&esp;&esp;听了师爷的话,陈影的脸色越发惨白。
&esp;&esp;江听晚看着神情惨淡的陈影,难免有些不忍,但转念又想到危在旦夕的鸢时,心下一横,“我们今天去了一趟你家,院中,也有一株和你一模一样的虞美人花。”
&esp;&esp;“什么,”陈影明显大吃一惊,脱口而出,“怎么会这样?!”
&esp;&esp;段灼凑到时觅身旁低声问道:“看这个样子,莫非那虞美人就是陈画?”
&esp;&esp;时觅点头肯定了这个答案。
&esp;&esp;“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陈影低头咬着手指甲,眼珠四下乱转,含糊不清地不住低语,“他只是想出人头地,怎么会害小画呢”
&esp;&esp;“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听晚的脑袋从时觅身后探了出来,看着有些神神叨叨的陈影,“你说的他是谁?”
&esp;&esp;陈影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江听晚的话,自顾自地念叨着,“骗我的,都是骗我的,他不会去害小画”
&esp;&esp;江听晚见她不理自己,有些不高兴,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esp;&esp;陈影依然是没有任何回应。
&esp;&esp;时觅察觉到身后传来丝丝凉意,扭头看过去,只见江听晚正沉着一张脸,原本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早已眯成一条线,目光危险地盯着陈影。
&esp;&esp;她生气了。
&esp;&esp;时觅和段灼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
&esp;&esp;还没站稳脚跟就感觉到一阵风擦着自己自个儿的鼻梁刮了过去。
&esp;&esp;“我、在、问、你、话!”江听晚此刻全然忘记了自己应该是怕鬼的云水间掌柜,抬手抓住陈影的肩膀,轮圆了胳膊开始甩,“你到底是在说谁?!”
&esp;&esp;原本眉清目秀的女鬼硬生生是被甩出了残影,和小孩子们春日里喜欢玩的竹风车似的,看呆了现场一片人。
&esp;&esp;过了一会儿江听晚感觉自己没那么生气了才停了下来,陈影刚站回地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esp;&esp;“现在海溪城中莫名其妙出现了什么见了鬼的笛音,听过这声音的人,无一例外都昏迷不醒,”江听晚拉着陈影走到宋宅门口,伸手指着外面,“我们循着笛声一路追查到了你们姐妹和宋秀才身上。”
&esp;&esp;“大家都说是你和宋秀才私奔了,可你怎么会死在宋宅又化作了虞美人?”
&esp;&esp;“还有陈画,她又是被谁所害?”
&esp;&esp;“宋秀才人呢?”
&esp;&esp;江听晚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但陈影始终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看的其他人好生着急。
&esp;&esp;“陈姑娘,”段灼对着陈画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在下是海溪县令,想必姑娘定是有着天大的冤屈,本官定会为姑娘做主。”
&esp;&esp;“只是如今海溪百姓因这笛声而惶惶不可终日,若姑娘真的知道什么内情,还烦请告知一二。”
&esp;&esp;“在下先行谢过姑娘。”
&esp;&esp;说完他又对着陈影拜了三拜,惊得女鬼连忙避过。
&esp;&esp;“大人不必如此,”陈影此时已经冷静了很多,沉默片刻慢慢开了口,“妾身虽然出身寒微,但也分得清是非黑白,只是一时没想到自己眼瞎心也瞎,到头来害了自己和妹妹,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
&esp;&esp;“害死我的人,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宋秀才,宋行云。”女鬼陈影一字一顿地说道。
&esp;&esp;一句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esp;&esp;这怎么和传言中的不一样啊?
&esp;&esp;厉鬼还是要靠揍的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