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谨身殿内来回踱步:“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功败垂成?难道真是天意?”
齐泰劝道:“陛下不必过虑。长江天险仍在掌握,水师也在我们手中。燕军不善水战,过不了长江。”
黄子澄却忧心忡忡:“臣听说,燕王正在大量建造战船,恐怕……”
就在这时,太监来报:“陛下,魏国公徐辉祖求见。”
“宣。”
徐辉祖走进殿内,躬身行礼:“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国公快快请讲。”
“臣观战局,燕军虽暂时得利,但后方不稳。若能派一良将,出奇兵直捣北平,燕军必回师救援。届时半渡而击,可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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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帝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此计虽妙,但朝中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一旁的方孝孺出列道:“臣推荐大将军杨文。”
然而这个建议再次被齐泰否决:“杨文需要镇守江淮,不可轻动。”
徐辉祖在心中暗叹。
建文帝的优柔寡断和朝臣的党同伐异,正在一步步葬送大好局势。
……
建文三年冬,战争陷入僵局。
燕军控制河北、山西大部,但无法南下;官军保有江南富庶之地,但无力北伐。
在这个关键时刻,南京城内开始流传一个消息:宫中起火,建文帝已经驾崩。
“哼!这是燕王的诡计!”齐泰气急败坏,“他想要动摇军心!”
然而谣言越传越广,甚至连一些地方官员都开始动摇。
吴王府内,苏宁听着各方的汇报,对赵灵儿说:“这场战争快要见分晓了。告诉王瑾,可以开始准备下一步计划了。”
“王爷是要”
“该为大明选择一个新的未来了。”苏宁走到窗前,望着皇宫的方向,“建文帝优柔寡断,朝中党争不断,再这样下去,大明的根基都要被动摇了。我们需要一个能够稳定局势的君主。”
赵灵儿轻声问道:“王爷认为燕王能够胜任?”
“至少比现在这位强。”苏宁淡淡道,“燕王久经战阵,懂得用人,更重要的是,他有决断力。不过我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
建文三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但战火依然在北方大地燃烧。
在南京城的暗处,一场更大的棋局正在悄然展开。
吴王府的密使悄然北上,带着特殊的使命前往燕军大营。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场持续三年的内战,即将迎来最终的结局。
而那个在南京深居简出的吴王,正在暗中推动着历史车轮的方向。
……
建文四年(o年)正月,南京城笼罩在百年不遇的严寒中。
鹅毛大雪连日不停,将整座京城染成一片素白。
皇宫深处的谨身殿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建文帝心头的寒意。
他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刚刚送达的军报。
“陛下,”兵部尚书齐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沧州……沧州失守了。燕军已经突破长江天险的最后一道屏障,耿瓒将军……战死沙场。”
建文帝手中的奏折“啪”地落在御案上,他怔怔地望着殿外,良久才喃喃道:“你们都退下吧。”
当殿内只剩下他一人时,这位年轻的皇帝终于卸下伪装,颓然靠在龙椅上。
三年来,他亲眼看着大好河山在战火中破碎,看着无数将士血洒沙场,看着民心在连年征战中渐渐流失。
“若是……若是当初听了允熥的劝告……”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三年前那个夜晚,在吴王府内与弟弟的那场对话。
那时苏宁提出的迁都之议,如今想来是何等睿智。
深夜的雪越下越大,建文帝突然起身,对侍立在旁的太监说:“备驾,去吴王府。”
此时的吴王府内,苏宁正在密室中分析最新战报。
墙上的军事地图密密麻麻标注着各方势力的动向。
阿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主人,建文帝的銮驾正朝王府而来,看样子是微服私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