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身上脏了,回去洗洗。”
于桃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想着也不要打草惊蛇,乖乖地跟着春树回去了。
“我和海斗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于桃还是小心地解释了一下。
谁叫春树的脸色实在难看,好像于桃是什么花心的负心汉似的。
春树拿出打湿了的毛巾轻柔地擦过于桃的嘴唇,动作很温柔,却十分细致,擦得很慢,像是于桃唇上有什么顽固的脏物。
“小老板,外面的人,都不安好心,不要被骗了。”
于桃忍无可忍推开春树的手拒绝了他的靠近:
“我自己能洗。”
本来嘴唇还只是浅淡的粉红,经过好一通擦洗都变得艳丽起来。
于桃摸了摸嘴巴,感觉要被蹭掉了一层皮。
他怀疑春树是不是有什么偏执到变态的洁癖,眼里见不得一点脏东西。
可是……难道春树是把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吗?
一个会笑会说话的洋娃娃?
想到这一层,于桃猛地哆嗦了一下。
他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恐怖片,里面的变态杀人狂就喜欢把被害者的尸体做成洋娃娃。
他想了想,竭力对春树真诚道:
“春树,你不用对我这样照顾,这种小事有手有脚,我自己能干。”
话音刚落,于桃立即感受到周遭的气温都冷了几度。
他皱起鼻子,有点撒娇似的,牵住了春树的手,指尖抚过春树手指上的茧和疤痕,轻轻地晃了晃:
“你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养废了。”
冷空气瞬间又散去。
于桃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春树唇角衔着很温柔的笑意,垂着眼睫好像不敢看于桃的脸似的,依然是那副谦卑到极点的模样。
就像刻板印象中的岛国人民似的,谦和到极点,反而令人生出诡异的不适。
“春树愿意一辈子照顾小老板。”
还是别这么说了。
于桃竭力克制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
他可不想最后被泡在福尔马林里被人当做什么艺术品放在地下室观瞻。
他想起原先那个世界,就有这样的神经病。
要不是警察来的及时,他就要硬生生被那个想把他做成琥珀的变态放血放到死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
于桃怕自己继续发散思维,就装不下去了。他可能会当着春树的面吐出来。
可是春树怎么会知道于桃的内心在想什么呢。
他像一条完全被于桃驯服的狗,握住于桃的手掌,将他的掌心轻轻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小老板,桃桃,只有我,会永远忠于你。”
越听越变态。
于桃对永远两个字有应激反应。
想到了无数张曾经癫狂地向他祈求永远的面孔。
于桃哆嗦了一下,手指脱力,整个掌心连同指尖都牢牢地贴在了春树的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