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懂珍惜。
若当年他对虞止好一点,那夜之后,虞止或许便不会逃跑,他们也不会有这么多波折。
骆庭时眸光寂寂,凝视着那只笑眯眯的小猫石坠,半晌后,仔细将小猫收回怀里,执起御笔继续处理朝政。
事已至此,后悔无益,为今之计当早日解决晟国之事,前去找他。
骆庭时笔走龙蛇,正怒斥尸位素餐的官员,殿前内侍忽然前来禀报:“陛下,何老求见。”
“宣。”
骆庭时眼眸一抬,搁下手中御笔,亲自起身前去相迎。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踏进殿来,他年纪虽大却不显半分老态,精神矍铄,行走如风,一双虎目射出锐利光芒。
“老臣见过陛下。”何不谓拱手行礼。
骆庭时连忙扶住他,吩咐侍从:“给何老看座。”
何不谓开门见山:“陛下考虑得如何了?还是执意要同那渝国小皇帝成婚?”
骆庭时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截了当道:“是。”
四目相对,两人周围寒气瞬间凝为实质。凉气随着呼吸灌入腹内,在这数九寒天,四周内侍却浑身被冷汗浸透,大气也不敢喘,双手握拳紧贴腿根,直直盯着面前漆黑石板。
“陛下当初是如何跟老臣说的?你的野心呢,你的抱负呢?为了一个敌国皇帝,你连江山都不要了。早知如此,老臣何必扶你上位!”
铿锵怒斥砸在大殿之上,激起阵阵回声。
“陛下心意已决,要美人不要江山,老臣自无甚可讲,告退。”
骆庭时未加阻拦,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光生寒。
“来人!”
暗卫立即现身,伏地叩拜:“陛下有何吩咐?”
骆庭时面容冷淡:“盯着何不谓,若有异动立即捉拿,其他人就地诛杀。”
“是!”暗卫迅速退下,跟上了何不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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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暗卫快步走入殿内,俯身向骆庭时禀报:“陛下,何不谓已俯首认罪,被他派去渝国的那些亡命之徒皆被我们诛杀。”
骆庭时拂袖回座,下颌紧绷,森冷眸底翻涌着滔天怒火。
那日,他没错过何不谓转身瞬间乍现的杀意。
在那一刻,他便知道何不谓想杀虞止。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虞止,哪怕那人是他的半个恩师。
骆庭时冷声下令:“将何不谓关在府中严加看守,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任何人也不得前去见他。”
“是。”
暗卫转身去传令,跨过高大门槛之时,他与一位绯衣官员擦肩而过。暗卫侧首看了一眼,他认得那人,此人是负责联系驻守渝国暗探的大臣。
看到此人的身影,暗卫悄悄松了一口气。
或许,转机出现了。
骆庭时听见那人来报,登时站起身,喜出望外:“你说,渝国皇帝给朕来信了?”
那人连忙掏出袖中信笺,躬身递给骆庭时。
骆庭时接过一看,居然是两封信。